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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幾人急馬賓士。到了亭子前。劉青正要下馬,忽然聽後面有人叫道:“劉青,劉子衿。”

她回頭看去,卻見一騎從遠處急馳而來,馬上之人,卻是張宇初那老道。

劉青很是意外,沒想到在這個地方遇上張天師,忙下了馬,待到張宇初奔到近前,拱手笑道:“天師近來可好?”

“別提了,老道我就是個勞碌命啊!這幾個月東奔西走,為這個那個的操心,唉!”張宇初一付風塵僕僕的樣子,下了馬跟劉青一起進到亭子裡,李植等人上前跟張宇初見了禮。

劉青見他們寒喧已畢,問道:“不知何人能勞天師為之操心?”

“你不知道?”張宇初睜大牛眼瞪著劉青,“我那徒兒不知怎的,不知哪位鳥人誹謗他給皇上下巫盅,你走後兩天皇上就派了大隊人馬,下旨把他給囚禁了。劉小友你不知這事?”

“啊?”劉青吃了一驚,忙問,“現在如何了?”

張宇初嘆口氣道:“如今沒事了,皇上查明丹丘是遭人誹謗。就放人了。你在杭州沒見到他嗎?他一被釋就急匆匆地趕到杭州來參加你那茶居的開業。”說到這裡,老道意味深長地深深看了劉青一眼,“子衿啊唉,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道就不摻和了。”

“什麼?他到了杭州?”劉青訝道。

“你真的不知道?”

“真不知道。我那段時間一直呆在獅峰的茶園裡,後來又來了宜興。不過也沒聽歸園的人說王爺來參加了慶典啊?”

“唉,那孩子,寧願自己不開心,也不願看到你不開心。”張宇初長長地嘆了口氣。

兩人都停下話語,沉默著看著雨嘩嘩地打在路邊的樹上。把灰濛濛的樹洗得綠油油的。劉青心中暗歎口氣,換了個話題問道:“天師這是要去哪裡?”

張宇初道:“不知你還記得不,就是上次你在我道觀裡看到的那個倪雲林,他現在被人關在牢裡,還唉!”張宇初搖搖頭,沒再說下去。

“倪大師?他怎麼了?為何被關?”

那次從黃山下來,劉青就想起那倪雲林是誰了。蘇州四大園林中獅子園就是在倪雲林的指點下建造的,他畫的《獅子林圖卷》一直流傳到了後世。此時劉青聽到倪雲林出了事,還是挺關心的。那老頭雖然太過怪異,但潔癖是一種疾病,誰也不願得病不是?劉青在心裡倒也挺同情他。

張宇初看看天上的烏雲,道:“一言難盡啊。”

原來,倪雲林從小得長兄倪真人撫養,生活極為舒適,無憂無慮,又受道教思想影響,養成了他孤僻猖介的性格,再加上他的潔癖,得罪了不少人。不過原來有他兄長庇護,還沒人找他的麻煩。現在倪真人去世,他原來依靠其兄享受的特權,也隨之淪喪殆盡,成了一般的儒戶。他平時又不過問家中營生,也不事生產,家裡經濟日漸窘困。這一次,他竟以欠交官租被關進了牢獄,獄卒還故意把他綁在糞桶的旁邊,令他痛不欲生。

“他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吧?”劉青詫異道。

“這老頭,性格太過古怪,得罪了不少人。”張宇初看雨慢慢下了起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便跟劉青說了幾件倪雲林的事——

在元末時,張士誠自稱吳王時曾多次邀倪雲林入“朝”為官,他嚴詞拒絕。後來張士誠的胞弟張士信久聞倪雲林的畫好,派人帶上長絹、錢財來求倪瓚作畫。他不畫倒也罷了,還撕裂絹素,回絕差人:“倪瓚寧肯餓死。也不做王門畫師。何況,我現在還有口飯吃。” 張士信怒火中燒,從此恨上了他。誰知冤家路窄。有一天,張士信遊覽太湖,恰好看見倪瓚也在湖上,撕絹拒畫之恨頓時覆上心頭,便命人將倪瓚拘到船上,百般辱罵,一頓暴打。儘管給打得皮開肉綻,倪雲林竟是不哼一聲。後來有人問他:“打得痛,叫一聲也好!”倪雲林竟說:“一出聲,便俗了。”

到了明朝,朱元障召倪雲林進京供職,他堅辭不赴,還提詩云: “只傍清水不染塵”,表示不願做官。而且他在畫上題詩書款時,也只寫甲子紀年,不用洪武組年,以此表示對權貴的蔑視。

說完張宇初嘆道:“對皇上他都不願假以辭色,更不用說一般當官的人了。為此他得罪了很多人,現在也不知是誰要整他。老道得了訊息,看在他兄長的面上,便想去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第一百四十四章 遇刺

做人不能太過剛直啊!劉青心裡嘆道,又問:“不知倪大師現被關在何處?”

“在嘉興。”

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