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翎給你的信沒看嗎?”
信?什麼信啊?獨孤翎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信?他都沒有來找過我。可是,我要是說他沒來找過我,那宇文邕豈不是會責罰他?上次宇文直因為我,就捱了那麼重的杖刑。獨孤翎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不給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能害他。
“他,他給了,我,我沒看呢。”
“你傻女人,我還在想為什麼每天在這裡看你上上下下的背影,一副傻樣,都沒有走的意思。別人不在,也不走。原來原來。”
他每天都來,可是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看到他。教我騎馬的師傅確實一直莫名其妙地走,一消失就消失很長時間。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好端端地要我走?是因為那天聽到我的抱怨麼?可是,並不像。他消失的那幾天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回來就讓我學騎馬,現在又告訴我學騎馬是給我機會離開這裡?
“你寫的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究竟信上說的是什麼?
忽地,他霸道地將我一攬入懷,如失再得後地那般摟著。
“回去燒了它。答應我,別去看它。”貼著那熟悉的懷,倒在他霸道的抱中,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麼你要趕我走?”
“因為自私。”
自私?第一次我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而且還是這麼一個不可一世的人。抬起埋著的頭,我愣愣地看著他。
“自私?”
“留你,我會後悔。”
留我,他會後悔?他後悔什麼?他能後悔什麼?他一個帝王,能後悔什麼?我的心捉不住這個詞,他又怎來的這個後悔?
可是,他深邃眸潭,淺褐瞳仁,只有“真”。
後悔,他會後悔什麼?只是我剛想問,便被他打斷了思緒。
“我教你騎馬。笨女人,都二十多天,還那個醜樣子。”
“本來就醜,沒你皇后傾國傾城的好看。”
忽地,他的手又緊了緊我的身。
“醜,只有我能說,傻女人。”
“你,你也不許說。”
撥弄著他垂在我面前的髮絲,我肆意地吸著淡淡的檀香味。
夕陽紅雲,淡月初掛,他將我抱上了棗紅高馬,自己也貼身而上。
“如果可以,我願意此生此世都只拉,只碰一個人的手。”
他依舊介懷於我剛才的話語,猶豫著,我拉過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際。我幻想,那一個人的手就是我。
“你喜歡”
“你往左邊拉,馬就往左邊走,你往右邊拉,馬就往右邊走,不要狠踢它的肚子,馬是一種靈性的動物,需要你和它交流”
他終究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是避而不答?是否認?還是根本不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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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兒有淚不輕彈,對月空落幾多愁:第九十七章 小小噴嚏,引君憐]
“這樣”
“嗯?”
“別去抱它脖子!”
“可是,我要摔下來”
“對了,就這樣”
“它,它又要咬我”
“馬不咬人”
空寂的草地,已看不到地上的青色,月變得亮了起來,天際中剩下的那抹紅也落了下去。我和他的聲音,便是這月下唯一的絃動。
我,絮絮叨叨,戰戰兢兢,本以為他會很生氣,嫌棄我囉嗦,可是他沒有,雖說不上耐心,但是比著他的身份,已是很客氣了。
“好餓——”我的肚子開始造起了反。
“包袱裡有糕點。”他抱著我下了馬,開啟系在馬鞍上的包袱,取出軟軟的糕點,放在我的手心上。不乾不淨,吃了沒病,我拿起一個就吃了起來。
“我萬一,萬一後天從馬上掉下來怎麼辦?”
我兀自地坐在地上,繼續地吞著糕點。
“沒有萬一。”
他坐在我的身旁,帶著邪魅,鑲著月色的唇微微動著,似有話說,卻終是未出。
“後天在哪裡狩獵啊?”
“太白山。”
太白山,那個地方我沒有去過,但是卻在電視裡看過一期介紹,那是長安邊的山,也是秦嶺的一支,奇峰林立,山勢崢嶸,積雪常年,魅湖嬈嬈。想著後天能去那麼美的地方,咬到一半的櫻唇停在了糕點上,愣了起來。
“傻女人,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