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實習。”
“哦,那你走後,媽的攤位怎辦?”
“那個我怎麼知道麼,總不能我一輩子守著這攤位吧,再說媽歲數越來越大了,還能老做這個呢,一天到晚起早探黑的。”
“那明年什麼時候去南京?”
“開春的。”
“哦。”
“在那邊注意點身體,別一天到晚跟大哥和高豔平生氣,到最後氣死了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不知為什麼,我四個姐姐除了叫大哥不直接呼名字,但是一說到嫂子就直接呼名字,從不叫嫂子,我也就以前叫過一段時間,後來聽媽那麼一說,也開始直呼其名了。
“我曉得呢。那沒什麼事情就先掛電話了吧。”
“嗯,拜拜。”
“拜拜。”
掛完電話我的心久久未能平靜,彷彿平靜的水面上忽然被石片子打起了水漂一樣,掄起的水紋來回波動著。掛完電話我直接去找爹(tia)商量能不能把老爺接上海來住的。爹(tia)說他沒什麼意見,主要是看大哥和高豔平了,爹(tia)說等他倆回來讓我跟他倆講。
十點左右的時候大哥和高豔平都回來了,一前一後進的家門,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但是那會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和哥嫂子爭了起來。
“嫂子,老爺現在在響水那邊臥床不起了,估計應該病的不輕,也沒人看管了。”嫂子這稱呼高豔平一點都不配,哎,別人屋簷下,何當的時候低下頭吧。
“沒人看管?”高豔平疑問道。
“嗯,叔和嬸子離婚了,現在老爺生病沒人看管了,媽也沒時間照顧他。”
“哦,那你叔呢?”
“叔走了,不管他了。我想把他接這來住。”
“不行,這那還有地方給他住?”
“不行。”大哥和高豔平齊聲說道。
“住我房間不咯。”
“你房間?你房間還是我的呢,告訴你一聲,這房子,還有包括爹(tia)所有的財產都是我一個人的,你算老幾?”大哥用手指著我說道。
“小凱,你說什麼呢,那個跟你說這些東西小亮沒有權利得到的?”爹(tia)拍著桌子說道。
“他本來就沒有權利得到,他現在不是我們家人,把給人家的還想回來?這叫什麼東西哦?”我只是站在一旁不想多說什麼,大哥說的也並無道理。
“就是的呢,把出去了,還要回頭怎裡。”高豔平坐在沙發上衝著爹(tia)吼道。
“大哥,大嫂,你們說的都在理,嗯,這事情我自己來想辦法。”理虧,哼,我總算嚐到什麼叫理虧的滋味了,我不想與他們繼續爭執,因為大哥的脾氣很是衝動。
“什麼叫不能回頭了,不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小亮怎麼就不能回頭了。”爹(tia)指著嫂子說道。
“行了,別吵了,都說了我自己想辦法。”我實在是按捺不住了。
“很早以前看你就來氣,一天到晚老有病,每次家裡有什麼事情需要花錢,向爹(tia)要錢的時候,爹(tia)都說沒錢沒錢的,我估計全貼你身上去了。”看著大哥我什麼話也講不出來,我也常常恨自己身體不好,也常常有輕生的念頭。
“那你們倆口子掙得錢呢?有什麼事情向我要錢幹什麼的?我不留著用啊?”
“你那錢不給我們用,留著幹嘛?帶進棺材裡的啊?”高豔平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看來大哥和高豔平遲遲沒有硬逼著爹(tia)迴響水原來是還沒有完全得到爹(tia)的儲蓄。
“大嫂你說的這叫什麼話,什麼爹(tia)的錢帶進棺材的,到最後不還是都給你們了,我又沒拿到一分呢。”我指責高豔平,爹(tia)都那麼大歲數了,還說那話。
“什麼你沒拿一分,不都是你才搞的我們一家這樣子,要都是他們四個女(我的四個姐姐)的多好,養你那會爹(tia)都四十歲的人了,不知道還要生下來幹什麼的,掃把星一個,我們家因為你一團糟,姓洪那一家子也都因為你看病花錢現在也拆散了,別人害人最多害一家,你倒好一次性三家,那年就應該把你給打胎了。”被大哥說的我心裡很不是滋味,眼淚排排掛在臉上。
“小凱你說什麼呢,什麼叫掃把星,小亮身體不好,他那病是先天性的,他也沒辦法,姓洪的兩口子離婚跟小亮有什麼關係。”爹(tia)拍著桌子手指著大哥說道。
“哼,先天性的,生他的時候材料不足吧,還是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