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撇撇嘴,以前她心繫賀彥,對她身邊出現的女人一律反感到底,特別是趙婧,可現在,蘇卿對賀彥只剩下濃濃的排斥和厭惡,對於他的女人,她現在只覺得無趣。
蘇卿往榻上一倚,垂眸聽著劉氏跟她閒話家常,時不時的插上兩句,看起來禮數周到,熱情得挑不出一絲錯處,卻總讓人感覺她有些漫不經心。
☆、10 鋒芒
休息了幾日,蘇卿的紗布總算是可以拆了,瑤光打量著銅鏡裡的蘇卿,有些目眩,隨即嘴角咧得更開了,高興道:“這樣才是姑娘嘛,那紗布纏在頭上雖然有種柔弱的味道,可奴婢瞧著就是不喜,現在終於可以拆掉了。”
蘇卿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拆掉了遮住自己三分之一容貌的紗布,她的這張臉,就像撥開雲霧露出一縷灼目的七色陽光一樣,生生美了三分,加之自己前世那股成熟婦人的妖媚風情,這張以往看著還稍顯稚嫩的臉,如今已經有豔冶的雛影了。
但這對她來說是不利的,她這一世不想嫁給賀彥那等商賈之子,卑微的隨時可以被權貴的翻雲覆雨手碾死,若是想嫁官家,即是她們蘇家高攀了,以她這副狐媚子的相貌嫁過去,她幾乎可以想象婆家會有多不滿,婚後被人橫挑眉豎挑眼的日子她也不喜。
“姑娘是不是不喜那個趙姑娘?我瞧著姑娘都不太搭理她呢。”瑤光幫她梳著髮髻,開口問道。
蘇卿定定的看著銅鏡裡豔光迷離的容貌,淡淡道:“你知道了?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對了,幫我拿把剪子來。”
瑤光沒問她要剪子做什麼,只順從的遞給她,一邊回道:“我服侍了姑娘這麼多年,姑娘一個眼神兒我都能知道姑娘歡不歡喜,那趙姑娘原先瞧著還好,可這幾天奴婢倒不那麼覺得了,這趙姑娘逢人就說她以前日子過得有多苦,活像這世上就她最可憐似的,誒,姑娘你做什麼呀?!”
瑤光一把搶過她手裡的剪子,看著蘇卿額上一溜兒烏黑的劉海,欲哭無淚。
“這好容易拆了紗布,姑娘怎麼又把額頭遮住了,那樣多好看啊,奴婢光是瞧著就歡喜”
蘇卿對著銅鏡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很醜嗎?我覺得挺好啊。”
“不醜,就是看著忒不順眼,特別想把它撥開!”瑤光跺著腳,盯著蘇卿額上的劉海咬牙切齒。
蘇卿端詳了幾眼,如果纏著紗布的她是柔弱的病美人,那頂著額上一溜兒劉海的她就是個呆美人了,中和了她容貌的迷離妖豔,蘇卿挺喜歡這個效果的,只是她前世已經是個完全成熟的妖嬈美婦,這雙眼神直接透露了她的妖豔風情,要不是臉蛋還稍顯稚嫩,光一雙眼睛就能出賣她的偽裝,看來日後她要學得呆滯一點才行。
蘇卿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衫兒,朝門外走去,瑤光扁著嘴,無奈的跟上。
蘇卿這幾日天天往劉氏的院子跑,闔府上下都知道,最近大姑娘特別黏她弟弟,每天必要抱上小半個時辰不撒手,二姑娘也跑得勤,廚房裡的各色糕點流水似的往劉氏院子送。
蘇卿今天在柳氏的院子只呆了幾刻鐘,比往常的時間都要短,只因他弟弟又犯病了,蘇壑咳得小臉通紅的模樣像烙印一樣刻在蘇卿的腦海裡,讓她的心情直線下滑,沉重得提不上來。
這幾日她用各種藉口把蘇壑的小屋翻了個底朝天,就是沒找到可疑的東西,老天讓她重活一世,難道她還是不能改寫弟弟早夭的命運嗎?
瑤光見她難過,即安慰道:“三少爺才一歲,小孩子身體不比大人壯,容易得些小病小痛什麼的,這病來的快去的也快,想來過幾日就好了,姑娘別太擔心了。”
“嗯,真這樣就好了。”蘇卿輕聲道,在府裡漫無目的走著。
“姑娘,咱們回去吧,再往前走就到垂花門了。”
蘇卿腳下一停,看了四周一眼,突然道:“也不知道我爹的救命恩人怎麼樣了,我們去瞧瞧。”
瑤光哦了一聲,二人過了垂花門,往前走了一會兒,便到了一處寧靜的廂房,輕輕推開門後,瑤光頓了頓,低聲道:“顧大夫說那人體格異於常人,說得可神了,姑娘咱們這小胳膊小腿的,可別靠太近了。”
蘇卿白了她一眼,徑自走進屋子,還不是怕她跟外男接觸傳出去名聲不好,青天白日的,又有丫鬟在,就是說出去也得有人信才是。
瑤光也不在意被戳穿了小心思,只嘿嘿一笑,跟了進去。
蘇卿打量著廂房,一應擺設精緻,用具齊全,她爹真沒虧了這個恩人。
但在這個頗為清雅寬敞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