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扎爾一點頭,急忙一路往越退越遠的答納爾殺去。
答納爾眼看著希望來臨,轉眼間卻又完全覆滅,不甘之下,驅使著營地裡的守兵圍城肉牆,以身為盾,一路殺出騎兵的包圍圈,一時間血流成河,肉沫翻飛,以人肉築成一條猩紅的路,助答納爾等人殺出重圍。
奇森渾身浴血,看著身邊所剩不多的親兵,眼裡閃過一絲痛心,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他巨斧揮舞砍下騎兵的腦袋,將馬搶過來,喝道:“答納爾,快走!快離開這裡!”
答納爾也不客氣,一下子跳上馬背,眾人也知道現在是逃命的黃金時刻,遲了一點點都會萬劫不復,紛紛搶下騎兵的馬,手中刀槍揮舞,衝殺出去。
眼看著人逃了,守兵卻還一個個不怕死的湧上來,路扎爾一怒,吼道:“該死的!你們都去死!”
這一場屠戮,整個主營地的守兵死傷足有三分之二,在答納爾不要命的突圍下,三大家族聚集的騎兵也損失了三分之一,可謂損失慘重,元氣大傷。
派出人馬全力追殺逃亡的答納爾和奇森等人之後,巴特族長等人找了個乾淨的營帳包紮傷口,身處這樣的廝殺場面,就算有人保護也不可能完好無損,各大家族的核心人員被誤殺了不少,受傷的也頗多,巴特族長就被人砍傷了肩膀,只是相較於身上的傷,被答納爾逃走一事,更讓他心焦。
閔嵇過來就得知答納爾逃脫的訊息,臉色有些陰沉,他的不悅讓幾大家族的族長心中揣揣,制定好的萬全計劃明明那般順利,可出了奇森這個意外,讓好好的計劃毀於一旦,死傷無數不說,讓重要人物之一的答納爾逃了,還是在他們人數眾多的情況下,這多少讓各族族長們覺得沒臉,本就因為受傷而萎靡的氣焰就更加低沉了。
米勒顧不得手上因為避開答納爾一刀而劃傷的傷口,歉聲道:“冉羅,對不起,都是我的疏忽,如果不是我這邊出了差錯,奇森也不可能會幫助答納爾逃亡。”
閔嵇臉色陰沉如水,能不陰沉嗎?他累死累活謀劃了兩個月,就是為了今天將克巴斯等人一網打盡,拿下部落的統治權,早點完成這邊的事,化解中原跟韃靼的仇恨,回去陪他心心念唸的寶貝,如今答納爾脫逃便意味著他又要付出一定的時間來處理這個禍患,這讓恨不得現在就飛回去蘇卿身邊的他煎熬不已。
不過米勒是三個家族中最支援他的人,不管是騎兵還是命令,他一直都儘可能完成他的要求,這樣一個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他也不好多責怪,只道:“派人全力追殺答納爾和奇森,他們必須死!”
“嗯,已經派出精銳了,他們一行人身受重傷,一定不會逃遠的。”聽他語氣雖陰沉,卻並無責怪之意,米勒鬆了口氣,臉上終於露出了放鬆之色,忽然狠辣道:“這一次都是非圖的錯,如果不是他將我推出去,烏木託和路扎爾就不會因為要救我而錯失殺了答納爾的機會,冉羅我知道你很生氣,非圖就交給你處理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我絕無二話。”
少年眼裡閃過一道陰鷙的狠辣之色,敢破壞冉羅計劃的人,死不足惜!
非圖可是依爾泰家族的大長老,在族裡擁有極高的地位,這也是眾人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殺死他的原因,殺了他會有麻煩的,沒想到米勒居然答應得這麼爽快,交給冉羅處置肯定屍骨無存,不過現在冉羅已經拿下了部落,有他撐腰,依爾泰族人也不敢把米勒怎麼辦,巴特眼裡精光一閃。
“他人在哪裡?”閔嵇臉上閃過一道殺意。
“我知道,我帶你去。”米勒揚聲道。
閔嵇嗯了一聲,回頭說了一句,“薩奇家族不能留,一旦奇森召集族裡的精銳過來對付我們,損失會更多。”
一直沉默的駱蒙道:“放心,這事我們會盡快處理的。”
閔嵇一點頭,跟著米勒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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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嶽翎看著手上的信,表情有些高深莫測,王毅白斟酌一番,道:“爺,這個男人會威脅到咱們,可要動手?”他不知道王嶽翎跟蘇卿兩人成婚是因為賭約的關係,他只知道這個男人對蘇卿有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如果他回來說不定會給夫妻倆帶來什麼異數,這是他不願看到的。
王嶽翎揭開爐蓋,將手上的書信扔了進去,眼看著白色的紙張湮滅成黑灰,才重新蓋上了爐蓋,淡淡道:“不用,我不會動他。”
他答應過蘇卿不會對閔嵇出手,雖然他不是那種信守承諾的正人君子,可男人跟男人的較量,他不想用卑劣的手段暗算他,更多的是,他自信閔嵇的能力不如他,只有他才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