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我爹今天真不在,要是你想等他回來也行,過幾天再來吧。”
藍大商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眼珠子轉了轉,冷哼了一聲,“你剛才說只要給個解釋你就會退錢,你可有那權力?”
蘇卿淡淡一笑,“藍叔叔不妨說來聽聽。”
藍大商人一抿唇,朝後邊的人看了一眼,見那些人跟自己都是一個表情,便道:“你們得罪了王家,我們不想受茶悅坊牽連,所以你快點退錢給我們吧。”
“你們就肯定王家一定會贏?”
藍大商人被問得一噎,王家雖有個王超在搞鬼,可別忘了,王嶽翎是站在蘇卿這邊的,只要他在定州一天,蘇家在他的庇護下就能平安無事,乍一看蘇家是弱勢的一方,可有王嶽翎這個大靠山相抵,兩家也是旗鼓相當,王嶽翎也只是離開定州幾天而已,又不是不回來了,他回來之後蘇家還是蘇家,他依舊是蘇家最有力的後臺,可為什麼明知是這樣他們還會受王家煽動來踩蘇家一腳?還不是因為關係不牢靠,或是被王家允諾的利益驅使,什麼為了不受牽連,分明是踩在蘇家頭上賣王家面子。
這種隨風倒的牆頭草平日裡只會錦上添花,一到關鍵時刻不僅樹倒猢猻散,還會上來踩一腳,實在是可恥至極。
人群中有一瞬間的寂靜,還是陸大商人沉聲說了一句,“事實擺在眼前,多說無益,退錢吧。”
他的意思說的很明白,蘇家就是比不上王家,王家一旦出手,蘇家只有捲鋪蓋滾蛋的份,其實茶悅坊經過這幾個月,手上的客戶已經積累不少了,如果這些人不奉承王家,立場堅定的站在蘇家一方的話,蘇家絕對不會被王家打倒,可他們寧願去拍王家馬屁卻也不認同茶悅坊這個夥伴,這種合作關係實在令人寒心。
蘇卿冷哼一聲,道:“好,只要茶葉是我茶悅坊所出的,我自然會退。”
姚沛良一驚,忙低聲道:“東家,怎麼可以退給他們,要是一個個都來退貨咱們鋪子也不用做生意了。”
蘇卿冷靜的看了他一眼,“退就退,怕什麼,又不是退不起。”
看著她明亮灼灼的眼神,姚沛良第一次察覺到了語言的無力,深深嘆了口氣,點頭應下。
蘇卿的話一落,茶商們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雖是聲勢逼人的要求茶悅坊退錢,可這個節骨眼上換做誰都不可能會讓步,這一步退了就等於丟了氣勢,一旦氣勢沒了誰還不上去踩一腳?
就在眾人暗自嘆息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做事根本沒經過頭腦的時候,蘇卿忽然冷聲道:“凡是今天退貨的人,從今往後,蘇家再不與之有生意往來!”
這話清脆無比,卻恁的鏗鏘有力,似一顆小小的石子砸進了平靜的湖面,把姚沛良砸懵了,把茶商們砸怒了。
“你是什麼意思?在威脅我們嗎?”陸大商人憤怒的一拍櫃檯怒喝。
閔嵇這時走了出來,擋在蘇卿面前,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嶽壓在眾人心頭,那渾厚的煞氣讓陸大商人瑟縮了一下。
“怎麼?諸位能在這關頭退貨,踩我蘇家一腳,就不允許我挑選合作伙伴?茶悅坊可不是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茶坊,諸位既然做得出這事,就得承擔起後果。”蘇卿被閔嵇護在身後,卻不妨礙她用冷冰冰的口氣道出這個諷刺的事實。
眾人的臉色有些陰沉,蘇卿說的確實沒錯,他們不仁在先,不怪她不義在後,可是一想蘇家要真的留得一口氣在,被王嶽翎救活,難道他們以後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茶悅坊乾瞪眼嗎?
蘇卿掃了眾人一眼,吩咐道:“姚掌櫃,誰要退貨的都記下來,一個都別漏下,當然銀子也是,咱們茶悅坊不差那幾個錢,不過,多個幾錢幾兩也無妨,就當是給老主顧踐行了。”
東家這話可真夠寒磣人的,姚沛良心裡嘀咕了一句,嘴上半點不含糊的應道:“我知道了,諸位這邊請吧。”
包括藍大商人在內等茶商臉都綠了,他們今天沒氣勢洶洶上門就是以防蘇家活過來後還有生意可做,誰知蘇卿一句話就把他們的後路堵死了,要是王家這次不能把茶悅坊滅個乾淨,今天這事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來都來了,要是在蘇卿說了這話後又灰溜溜的回去,那也太沒面子了,不少人硬著頭皮去跟姚沛良退錢,心裡還是覺得蘇卿只是在逞能而已,整垮蘇家對王家來說根本只是小菜一碟。
蘇卿從後門進了外院,還沒過垂花門呢,就被牛嬸告知蘇六來了,蘇卿也不意外,繞了道就往花廳那去,至於茶場那邊雖是她主管,但好歹是官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