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的山珍都悄無聲息的進了肚子,想來、有點兒浪費。
“這魚是喬縣令今早特地讓人送來的,如今雖是吃鰣魚的盛季,但要找到這樣的體重,也不多見。”
“喬縣令?”她又吃了一驚。
“喬臻兒的父親。”衛肆渢輕笑:“他所管轄的縣城臨江,每年撈起鰣魚都得選出最好的一批快馬兼程上供。他一來是送東西,二來,也瞧瞧女兒。喬臻兒非常喜歡吃鰣魚。這鰣魚雖味美,卻刺多,吃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不過,她吃鰣魚的樣子,真是一般人學不來的。”
看著他言語帶笑恍若溫柔的樣子,再美味的鰣魚似乎也失去了味道。
忽然外面跑來個小丫鬟:“啟稟侯爺、夫人,喬姨娘受傷了。”
“受傷?”衛肆渢皺眉。
“是,聽說是不慎撞到了頭,額頭上腫了一個包塊,已經請大夫去了。”
“無緣無故,怎麼會撞到頭?”衛肆渢追問。
“這、奴婢不知。”小丫鬟又說道:“今晚喬縣令送來了很多家鄉吃食,玉姨娘恰巧在,就請玉姨娘一塊兒用晚飯。當時屋內沒別人,所以都不知是怎麼撞到的。”
琉璃?
衛肆渢閃了冷笑,看向紫翎:“你派個丫頭過去看看。”
“侯爺不去?”她反問一句,剛剛還那般溫柔的談論,這會兒談論的人都受傷了,卻又不去,真不知說他有情還是無情。
“我正陪你用飯,怎麼能去?”雖如此說,衛肆渢卻拿一雙別有含義的帶笑眼睛盯著她。
她被看的幾分心慌,忙轉開眼,說:“相思,你去看看。”
這邊慢條斯理的繼續用飯,飯畢,相思回來了。
外間丫鬟們在收拾桌子,她與衛肆渢坐在裡面用茶,她喝著普洱。
相思回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喬姨娘額頭的傷沒有大礙,但是淤血一時散不開,要用幾天藥才能消褪得盡。”
“我代侯爺夫人問候過,又問起事因。喬姨娘說是起身的時候沒注意,桌布垂到了地上,結果絆了一下,始料未及的摔倒,這才碰了頭。姨娘叩謝侯爺夫人的關切,說好些來再來問安。”
衛肆渢冷嗤一笑:“總不會是父親來了,過於高興吧。”
紫翎從他的話裡聽出些別的意思,不禁詢問的望著他。
接觸到她的疑問,衛肆渢笑道:“喬縣令也不會白白的來看趟女兒啊,大概又有什麼為難的事請求。總歸是一家人,她若求你,沒什麼大礙的話,就幫了。”
她低頭抿了口茶,反笑道:“為什麼會求我?她求侯爺不是更好?”
“我怎麼聽出點兒別的意思?”衛肆渢逼視著她,戲謔的水光一閃一滅。
“我去吩咐丫鬟們準備熱水。”她找了個不太好的藉口逃避開,心裡堅決否認是吃醋,不過是、是介意喬臻兒莫名的受傷而已。
次日清早。
衛肆渢洗漱更衣後正要走,又想起一事,回頭與她說:“府裡有幾處人役調動,晚些時候會有人與你細稟。今日有事出去,說不準什麼時候回來,不必等了。”
紫翎細想他說的話,不禁猜疑:人役調動?他會專程跟她提這種小事?
很快,瑞大娘的到來解答了她的疑惑。
原來所謂的人役調動,指的是水荷的家人,全都從原來的地方調到最苦的差事。她自然不會插手,權當一聽,至於空出的差事,命瑞大娘挑人重新補上。
“夫人,小和春的班主求見。”
“草民羅文,叩請侯夫人金安!”
“班主請起。難道是準備動身了?”她問。
“呃,是、是”哪知班主卻是欲言又止半天,這才尷尬又忐忑的笑:“回稟夫人,昨夜班中的柳生公子不慎感染風寒,難以下床,怕是近兩天無法動身。草民特地來懇請夫人寬宥,允許戲班再停留兩日。若夫人恩准,小和春戲班願意推掉京城預演,再為侯爺夫人唱滿一月堂戲。”
她沒立刻應聲,不是因為為難,而是阻擾戲班辭行的因素是柳生得病。那麼巧,昨晚喬臻兒受傷,他今天就說病了,他在班中由著主導地位,他說動不了不走,班主也得順著。
這麼留下去,只怕早晚得出事。
“夫人?”相思意外的發現她走神。
“哦,既然柳生公子病了,那就別急著走,請大夫看看。”隨之她又說:“我知道你們還是想趕著去京城,年年如此,若今年毀了信譽,豈不是讓戲樓與京城百姓失望。待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