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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應了。

她一路閒步,隨手摘了朵花把玩,逛到水邊。這是一條三四尺寬的水渠,蜿蜒的從一堵牆上鑿開的洞內流出來,水質清澈,水面上漂浮著些彩色花瓣,有薔薇。她猜測,或許這正是從薔薇花架那邊流過來的。

將手中的花瓣摘下來投在水裡,引得魚兒紛紛唼喋。

原本只是百般無聊,卻無意看見水裡飄著片巴掌大的綠葉,葉面上似乎有字。彎身將葉子撈起來,果然,葉面上寫著兩句詩:花褪殘紅青杏小,雁字回時,綠水人家繞。

緊接著,又有葉子飄過來,接連撈起幾個,只見上面的詩句是:多情卻被無情惱。又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另有重複書寫的詩句,總之翻來覆去,就是一首《蝶戀花》。

她想起了一個人,侯府裡最可能有這副情調寫詩詞的人。

說不上怎樣的心思,她順著水渠往上走,穿過一道月洞門,走了一段,到達薔薇花架。走了幾步,很快就發現了有人在水渠邊擺了長案桌椅,燃著香爐,滿桌詩書被微風吹動,他卻是站在那兒,手中拿著一片樹葉痴痴出神。

衛錦之!

果然和猜測的一樣。

悄悄的轉身,她打算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的離去。卻不料轉身時碰到花枝,枝葉一響,驚動了沉思中的人。

衛錦之回頭看見了她,幾乎是下意識裡的反應,將手中的樹葉攥了起來。

眼見如此,她只好笑著說話:“你在這兒寫詩?怎麼沒見憐兒?”

“她愛鬧,閒不住,我讓她自己去玩了。”衛錦之看到了她手裡帶水的葉子,心下明瞭,一半是為了轉開話題,一半是為了化解尷尬,他問:“你好些了?”

“好多了,還要多謝你的玫瑰露。”

她立刻知道他指的是上次心口悶的事,拋開顧慮,走到他身前的書案邊。但見在雪白的紙張上是一副畫,寥寥數筆卻畫出了薔薇花架的爛漫,在一叢濃密盛開的薔薇架子後面,隱約飄出一根裙帶,顯然是後面坐著人。

她一下子就喜歡上這種畫,不華麗,充滿意境,又藏著神秘。

“你的畫風很特別。”她指著花架子後面那抹暗中隱藏的人影笑。

“隨手亂作,沒什麼意思。”衛錦之多看了她一眼,口裡話音始終淡淡的。

對於他的謙虛,她沒多言,又看了看畫,將手中的葉子重新投回水渠,念道:“題紅葉清流御溝,賞黃花人醉歌樓。天長雁影稀,月落山容瘦。冷清清暮秋時候,衰柳寒蟬一片愁,誰肯教白衣送酒。”

衛錦之不由得微斂雙眉。

意識到失態,她回頭一笑:“隨口唸的,不太合時宜,別見笑。不打擾你了。”

衛錦之望著她漸行漸遠,腦海中卻回想著她所念的詩,雖是不合情境,但詩中的那份淒冷愁緒卻毫不受影響。他自然清楚,她入侯府是迫不得已。

“公子,你看這支荷花開的多好看啊!”憐兒從遠處跑來,嘴裡嘰嘰喳喳的,打斷了他的神思。

“小心掉進湖裡去,就知道頑皮。”衛錦之淡淡的責斥,將桌上換了新紙。

憐兒見狀忙放下荷花,幫著將紙展平,扶著,問:“公子要畫什麼?”

衛錦之不答,回憶著紅葉題詩中的情境,很快便畫出了一幅御溝題紅葉的圖。整幅畫用筆極其簡單,淡而遠的高大宮牆,一條御溝,水中飄著幾片紅葉,溝旁一棵紅楓樹,樹後飄出一根搖曳的裙帶,隱約的裙角,一枚紅葉翻飛著落入水中。

在一側的空白處,他將那首詩題寫而上。“公子,怎麼不把人畫出來呀?”憐兒盯著樹後的人影,有些不滿。

“你懂什麼。”衛錦之正說著,驀地感覺背後來了人。

“錦之,好雅興啊!”來人是衛肆渢,他直接取過畫看了,笑道:“你畫風變了,以前可從沒見你如此畫美人,不過,美人藏著確實比露出來更吸引人。這幅很不錯!”

“大哥玩笑了。”衛錦之淡然輕笑,問道:“大哥怎麼走到這兒來?”

“哦,找人。”衛肆渢沒細說,但已經讓人明白。他又看了看這畫,忽然開口提道:“把這畫送給我如何?”

衛錦之稍感意外,似乎猜到了,點頭答應:“既然大哥不嫌棄,就拿去吧。”

衛肆渢命雙喜將畫兒收了,問他:“這兩天你身體怎麼樣?上回給你的玫瑰露怎麼沒吃?”

“這次的藥很有作用,我好多了。玫瑰露雖好,卻不治我的病,本就不合我的胃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