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婉蓉故作嘆息:“即便你說的是實情,可捉賊捉贓,她不承認不要緊,若再倒打一耙”
“二夫人。”來東急急打斷她的話,低聲進諫道:“那樣貴重的東西,她又不能出府,肯定是貼身藏著。只要二夫人命人去搜她的房間,一定找得到扳指,有了贓物就是鐵證!”
“不行,無憑無據怎麼能說搜就搜?”若在以前她管家時可以這麼做,但現在是侯夫人當家,早先就表露過反對上下搜查鬧得人心惶惶,何況胭脂又正得寵。她可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來東顯然以為她會聽從建議,沒料到她遲疑,一時也有些焦急。
到底邱婉蓉向查辦這件事,又擔心越俎代庖以及其他顧慮,暗暗思忖了一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知道你心急,若查不出是誰偷的,你們全都難逃干係。我是相信你的,若要搜查,得師出有名。這件事,到底還要你幫忙。”
來東不解:“請二夫人明示。”
“附耳過來。”邱婉蓉很謹慎,招手令他靠近,壓低聲音說了一番。
來東聽後堅定表態:“小的明白,二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做好!”
沁梅院裡一片安靜,氣氛也不同尋常。
紫翎端坐在那兒,看著面前跪著的小丫鬟,正是書房當差的人。如她所料,那幾個人都是相續來找她反映情況,使得她大致拼湊起那天的所有情況。
這小丫鬟說道:“那瓶子露,是、是我偷的。”
紫翎與相思都感意外,見這小丫鬟生的白淨秀麗,不過十四五的模樣,又是怯怯懦懦的前來“自首”,更是奇怪。不禁就問了:“你為什麼偷玫瑰露?又為什麼分著次數偷?”
不偷整瓶兒,難不成是怕引人懷疑,可衛肆渢直吃過一次,她偷的只剩一點兒早晚得被發現。
小丫鬟頓時就哭起來:“是、是姑媽讓我偷的。我表哥病了,時常咯血,吃藥效果不大。聽說玫瑰露對這個病特別有效,而侯爺的書房恰巧放了一瓶,姑媽就再三的求我偷偷倒一點兒給表哥吃。我、我是姑媽養大的,姑媽又總求,我、我就答應了。表哥吃了一回,覺得很舒爽,咯血也少了,所以又”
說完這番因由,小丫鬟早哭的眼如桃子。
“再怎麼樣,你也不能偷侯爺的東西。”其情可憫,然而她一句話點中這件事真正的關鍵。偷竊本就是罪,何況偷侯爺書房的東西,罪加三等啊!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侯夫人饒奴婢一次吧!”小丫鬟不停磕頭。
她命相思制止,問了一句:“你之所以來坦白,是擔心有人將翡翠扳指的丟失扣在你身上,是不是?”
小丫鬟一愣,趕緊點頭:“奴婢只偷過玫瑰露,沒偷扳指,都沒看見過。夫人一定要相信奴婢!”
“你說說,那天都有誰進過書房,任何細節都不要遺漏。”
小丫鬟前面講的基本與其他人一樣,最後卻提到這樣一件事:“午後,來東來幫侯爺拿書,出來的時候我跟他說話似乎都沒聽見,飛一般的就跑了。當時以為是侯爺等著要書,現在想起來,他當時在書房呆的時間有點兒長,走的時候也有些慌張。”
來東?就缺這來東沒有過來說明情況了。
“夫人!”紅豆忽然叫著跑進來:“外面的小丫鬟說府裡遭賊了,二夫人帶著人正搜呢。”
“賊?”紫翎以為聽錯,當即就嗤笑:“侯府即便遭賊也是在夜深人靜之時,這會兒人還未歇,到處燈火通明,哪個笨賊會來?是不是聽錯了?”
紅豆堅定搖頭:“沒聽錯,我還特地出院子看了,百花院那邊有一片火光,小丫鬟們往那兒跑,說賊躲到百花院去了。這會兒整個百花院都被圍住了,好像是二夫人的貴重東西丟了,正著急呢,所以親自在查詢。”
紫翎覺得不靠譜,又想到胭脂住在百花院,隱隱覺得事情不對。暫且放下書房的事兒,起身就朝那邊走。
當趕到百花院,眼前已是一片燈火,瑞大娘等人也在。
“夫人。”瑞大娘見了她連忙迎上來,瞥著一間敞開的房門,低聲說道:“那是胭脂姑娘的屋子,二夫人親自領著人搜查呢。”
此刻百花院居住的舞伶們都站在外面,早被這突如其來的陣勢嚇到。儘管各個房間都在搜查,但蹊蹺之處很明顯,說是遭了賊,卻明顯不是找人,而是翻東西。留心之下就能發現,重點在胭脂的屋子。
她立刻起疑:邱婉蓉不像丟了東西,只怕是與書房的失竊有關,因為屋內有張面熟的臉,正是唯一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