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先皇就是得同樣的病死的,如今皇上也病的這麼重,只怕是好不了了呢。”
的確,對外人而言蕭文璿是遺傳了先皇的病,之所以製造那樣的假象,就是為了將她困在宮中,他絕對想不到如今會栽在這件事上。只是她很疑惑,蕭文璿的病是假的,可吐血昏迷是真,事情應該是衛肆渢做的,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猶記得,衛肆渢也吐過血,極其逼真,本來當時要問,結果一混就忘記了。
傍晚時,衛肆渢來到山莊漭。
屏退丫鬟們,她問他:“皇上的事到底怎麼回事?”
衛肆渢低笑:“早料到你要問這個,我先問你一件事。記得先皇咖啡中毒那件事嗎?兇手雖然抓住了,但先皇究竟是怎麼中的毒卻沒人知道。”
“你知道?度”
那件事只有潘妃和五王爺知道,五王爺被賜鳩酒,潘妃雖活著,卻因兒子的死和冷宮的處境而變得瘋瘋癲癲。新皇一登基,所有人都圍著新皇轉,先皇的曾經中毒就徹底翻篇兒,沒人去糾結那一點。
衛肆渢笑道:“這事也是無意中查出來的。先皇的確是中了曼陀羅的毒,但不是從口入,而是呼吸。養心殿的燻爐內常年薰香,那些曼陀羅花粉撒進去,神不知鬼不覺。若非想要陷害你,就不會鬧出咖啡罐兒毒粉的事兒,這件中毒會徹底成為一個懸案。”
“那你”她知道,燃燒曼陀羅也會中毒,只是當時德公公說皇上是喝了茶後昏倒,加之五王爺等人故意誘導,根本沒人往別處想。
“我不是說過我在宮中安插了人嗎?把薰香稍稍動點兒手腳,若非去懷疑而審查,根本不會發現。”說著清冷一笑:“那天很湊巧,他吐血的時候貞妃正好去送參湯,我想,貞妃此時一定很受苦。”
“為什麼?”
“因為那些薰香是積累起來的毒素,到達一定程度就會有反應。因此我早有吩咐,一旦皇上出事,養心殿必然湧入很多人,場面雜亂,只要趁這時混進去,把藥粉摻入茶水或飲食內,以此混淆視線。貞妃不走運,偏那晚去了,藥自然下在那些參湯裡。”
“你不是想令外界以為他是病發嗎?若是查出了中毒”
“翎兒,當初先皇的事怎麼樣呢?先皇雖有病在身,最後令其喪命的卻是親兒子謀害,同理,他也可以因親密愛妃的謀害而氣怒攻心,病情大發。主要是這樣一來,他們只會查毒,想不到薰香有問題,要不了多久”
要不了多久蕭文璿就會死的不明不白。
儘管彼此已是對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然而想到蕭文璿將會那麼死,她於心不忍。忽然覺得世間的事是這麼的無奈,這麼的難以逃避,又是那麼的可怕。
“我真的害怕。”她抱著他,身子有些微微發抖,頭一回把心底的擔憂清楚的說出來:“皇家的命運太殘酷了,我怕走上同樣的路,更怕自己的孩子們相互爭奪殘殺。世間最珍貴的難道不是親情嗎?為什麼在權利金錢面前那麼的不堪一擊?權利,金錢,能腐蝕人的靈魂。我羨慕那些尋常小日子,不是為別的,只是因為那些人擁有的少,彼此便沒那麼多算計謀害,平平淡淡,卻能擁有最基本最寶貴的親情,雖然為了生計忙忙碌碌,卻也真是快樂。”
聽著她這些話,衛肆渢好一會兒沉默著,然後才說:“人在世間,免不了受到各種誘惑,太過擔心反而是負累了。你若真那麼擔心,那便從小好好兒的教導他們,教他們親情最重。至於別人的小日子,你又何必羨慕?我只要你一個,那不是和尋常夫妻一樣了嗎?”
她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低聲笑道:“好像也是,你這樣,不知多少人同情你呢。”
“只要你補償我,別人怎麼看我就不在乎了。”衛肆渢貼在她耳邊低笑,聲音裡微然的狎暱透露了他的意圖。
她笑著側開臉,望著暮色漸起的遠天,輕聲說道:“晴嵐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翎兒,我聽出你的暗示了,為夫怎麼能拒絕呢?吃了飯就開始。”衛肆渢故意逗她,與她說些臉紅心跳的情話。
她笑著瞪去一眼,臨出口話音卻是輕柔:“你最近那麼忙,睡的那麼少,難得有空,該好好兒休息才行。我想,很快又要大忙了。”
“是啊。”
衛肆渢想到朝廷把兵力撤走了一部分,不僅僅是因為要守住那些剩餘的州城,更是怕戰火太烈,外夷趁機犯境。那些夷狄鐵騎天天在邊境上晃悠,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管他以後掌不掌天下,都得將邊境的事排進計劃中。
皇宮內的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