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滑車即將落地前,秦玖手指微微擺動,也不知她扯了哪一根絲線,那紅網在一瞬間破開了,沉重的鐵滑車漏了出去,掉落在地面上,在地面上砸了一個大坑,這才消停了下來。顏夙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連鐵滑車都沒有觸到一下,這世上竟然還有人能比他的動作還要快。
千枝萬朵的桃花在風裡搖曳,繁華絕豔如一場幻夢。
秦玖站在樹下,寬大的石榴紅色袖子在風中狷狂舒展,飛揚的裙襬捲起無數花瓣飛舞。
紅衣赤袂,臨風飄舉猶若天人。
秦玖望了一眼摔落在地面上的鐵滑車,她慢慢抬頭,朝著顏夙望了過去。
兩人的目光在相接,秦玖眼角邊的淚痣嫣紅如血,唇角笑容嫵媚,整個人宛若畫卷中的花妖狐魅。
她低頭瞥了一眼手中的紅網,隨手扔到了枇杷手中,懶懶說道:“枇杷,把活結的接頭找出來,把這個網恢復成絲線。”這紅色的絲線是南海鮫絲,倘若是一般的絲線,她就直接扔了。
花影橫斜在顏夙淡漠的臉上,他眉峰如劍,雙眸如星,聳立原地的身姿彷彿插在山巒之巔上的一柄古劍,受日月精華,天地洗禮,風華內斂。他朝著秦玖淡淡揚眉,薄唇揚起彎彎的弧度,慢慢說道:“九爺果然好功夫。”他的聲音溫柔而冰冷,聽上去似乎輕描淡寫。
秦玖眸中笑意灼灼,懶懶道:“謝殿下誇讚,雲韶國三公主千金之軀,我就是拼上了這條命,也一定要保護的。”
雲韶國三公主尚楚楚驚魂未定,她望了一眼摔落在地面上的鐵滑車,曼步走到秦玖面前,施禮道:“這位便是天宸宗的秦玖秦姑娘吧,多謝救命之恩。”
秦玖微笑著還禮道:“三公主不必客氣。”
“三公主,真是多有得罪,下一次本王一定會注意的。”顏聿低沉的聲音從前方傳了過來。
眾人一聽他說下一次,心中便一抖,還有下一次嗎?
秦玖回首,只見顏聿在坡下又擺好了挑鐵滑車的動作,準備要挑第五輛鐵滑車。
“來,再放!”他吩咐坡上放滑車的侍衛。
負責放鐵滑車的護衛說什麼也不敢再放了,抖著聲音道:“皇叔,您,您,您還要再挑嗎?”
顏聿劍眉飛挑,薄唇勾出完美如雕鑿的笑意,冷聲道:“當然要挑了!你小子害怕什麼,失敗了又壓不死你。”
顏夙悠悠道:“七叔,你已經連挑四輛,已經贏了。”
顏聿挑了四輛,雖然最後一輛挑歪了,險些出人命,但是也算是成功挑起來了。而聶仁卻只挑了三輛鐵滑車,很明顯,顏聿贏了。
“本王贏了?”顏聿似乎才反應過來,“怎麼不早說。”
他懶懶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霸王槍扔到玉環手中,皺眉道:“哎呦,真是累死本王了。”
貂蟬忙搬了椅子過來,顏聿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慢悠悠坐了下來。
四大美人圍了上來,捶腿的捶腿,捏背的捏背,奉茶的奉茶,忙得不亦樂乎。身後桃花三兩枝,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顏聿歪在椅子上,眉目豔絕如初綻罌粟,他品了一口熱茶,一雙魅眸掃了一眼聶仁,懶懶道:“聶大將軍,真是對不住了,你看你輸了,本王有心放你一馬,可那樣的話,別人又會說你不遵守諾言,這可如何是好?”
聶仁快步走到顏聿面前,淡淡掃了他一眼,道:“大丈夫認賭服輸,不就是學貓叫嗎,微臣這就學來。”
“聶大將軍果然守諾言,貂蟬,這地面上髒,為聶大將軍鋪個墊子,不然趴在地面上,將聶將軍的衣衫弄髒了,可就不好了。”顏聿品了口茶,將手中的青瓷紅梅茶盞遞到身畔西施手中,慢吞吞說道。
聶仁面沉如水,冷聲道:“微臣謝王爺好意,不用了。”聶仁說完,便彎腰趴在了地面上,低聲學了幾聲貓叫。
顏聿托腮斜睨著聶仁,笑吟吟道:“哎呀,聶大將軍,快起來吧!”
貂蟬掩唇笑道:“王爺,大將軍學得倒是像貓叫,但是不像我們家白耳的叫聲呢。你方才可是說要他學白耳的叫聲呢。”
顏聿長眉一凝,冷聲斥責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
貂蟬委屈地說道:“王爺,方才你明明是這樣說的。說若是聶大將軍輸了,便趴在地上,學一學我們家白耳的叫聲。王爺說的是要學白耳的叫聲,聶大將軍也是答應了的,如今,聶大將軍隨便敷衍兩聲也不像白耳的叫聲,這不是讓聶大將軍自毀諾言嗎?”
顏聿托腮想了想,笑得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