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玖看到他的樣子,便知道他這樣抱了她一夜,胳膊一定麻了。她靠近他身前,輕輕捶打著他的胳膊,“玉衡,那你不叫醒我,也可以把我抱到屋裡去啊。”
顏聿打了一個哈欠,湊到她面前,笑得賤賤的,“我要是將你抱到屋中,哪裡能讓淚珠兒給我捶腿呢。”
秦玖笑了笑,倒是從未想到,顏聿如此體貼。她嫣然一笑,轉身坐在顏聿的腿上,伸臂摟住了顏聿的脖子,嫣然一笑道:“玉衡,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顏聿邪魅一笑,湊在她耳畔低聲道:“別說是幫你一個忙,就是讓我燒殺掠奪我都幹,不過,我不能白乾。”說著便將自己的臉湊了過來。
秦玖明白顏聿的意思,她眨了眨眼,正要滿足他的要求,目光掠過顏聿的唇角,雙目忽然一眯。顏聿唇角的胭脂還沒有擦去,原來他趁著她睡著時非禮她了,她竟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秦玖心中一驚,唇角的笑意便慢慢凝住了。
秦玖抬手撫過顏聿唇角,眸中閃過一絲凜然,“玉衡,這是什麼東西?”
顏聿頓時像是偷吃的孩子被抓到了一般,忙顧左右而言他,“你方才說,讓我幫什麼忙來著?”
秦玖懶洋洋一笑道:“我想去天牢玩玩。”
“好,我來安排!”顏聿淡笑道。
秦玖嫣然一笑,不動聲色地起身,離開了顏聿的懷抱。顏聿眯起眼睛。
秦玖很是風情萬種,但無論她是妖嬈的笑還是嫵媚的笑,無論她距離他多麼近,甚至於在他懷裡睡了一夜,醒來後,他卻依然還是能感覺到她,在刻意和他保持著一種遙遠的距離感。
兩人從屋頂上下來,各自梳洗好,便離開了無憂居。
顏聿還有他的事情做,昨日提審蘇青,涉及到了白家之案。他昨日已經和於宣於太傅說好,今日去御前請求重新審理白家之案。
秦玖則去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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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可以說是世間最陰森最恐怖的地方,一旦到了這裡,出去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顏夙凝立在牢門口,凝視著坐在牆角稻草堆中的蘇青。
“殿下,你來了。”蘇青的聲音極其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
顏夙沒說話,一雙冷眸定定逼視著他。
“殿下來此,想必不是問老臣軍械走私一案,而是問白家之案吧!”蘇青拖著腳上的鐐銬,慢慢走到顏夙面前。及至他的目光掃過顏夙鬢邊白髮,驀然一驚,慘然笑道,“原來,終究是讓殿下發現了嗎?”
顏夙冷眸一眯,隔著牢房的精鐵柵欄,一把揪住了蘇青的衣襟。
“蘇青,你告訴我,她在哪裡?”顏夙問出這句話時,聲音是顫抖的。他怕問這個問題,更怕的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但他還是要問。
“她早死了!”蘇青望著顏夙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否則,你鬢邊白髮又是如何來的?殿下,這麼多年,你竟還沒有忘記她,難道,蘇蘇不好嗎?蘇蘇比她一點也不差!”
“呵,”顏夙眸底平靜無波,一閃而過悲痛的冷意。他五指無力地鬆開,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這世上,還有哪一個女子,能比得過他心中的她。
他心中,每一個角落都被她的一顰一笑佔據,再覓不到一絲的縫隙。這紅塵萬丈,弱水三千,千嬌百媚,他只愛她的清姿嫋娜,愛她的纖塵不染,愛她裝著的江山社稷,百姓安危的心,愛她那一雙能負擔重任的柔弱的肩頭。
“殿下,老臣不怕死。可老臣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啊,白家不除,殿下是沒有機會坐上那個位子的。而殿下竟然還喜歡上白素萱,更是不可能的。”
“住嘴!”顏夙冷冷說道,聲音雖不大,但那話語裡的威嚴和冰冷殺機還是讓蘇青止住了話頭。
“蘇青,你沒有資格說她的名字。”淡漠冰冷的聲音,周遭空氣似乎瞬間成冰。
蘇青沉默不語,片刻後,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殿下,難道說,你真的要為一個女人老臣走私軍械庫的兵器,都是為了殿下的大業,還請殿下小心一些,千萬不能讓嚴王查出此案和殿下有關聯,否則,恐怕殿下再無機會爭奪儲位。”
顏夙沉默不語。
蘇青一看顏夙眸中神色,心內暗暗一驚。
“殿下,難道你真的想為白家平冤,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聖上不會允准的,殿下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是不要去聖上那裡自討苦吃。要知道,你和陛下的關係剛剛緩和,千萬不要再因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