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裴延的事情,蘇曉苒心中的大石也就放下來了,而將心中埋藏了許久的話說了出來,也是讓心放鬆的方式。
此時此刻,蘇曉苒覺得身心都是前所未有的輕鬆,這輕鬆甚至都輕鬆到了飄飄然的感覺,伸個懶腰,她笑對著裴延擺擺手,道:“我累了,回去睡覺了,也祝你晚安。”
裴延入鄉隨俗地跟著說了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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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苒自己是把憋在心中許久的事情說了一遍,身心輕鬆地回到了客棧,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進入自己的房間,等待她的卻是江子默冰冷的長劍。
“你到底是誰?”寒意森然的劍比在自己的鼻翼前端,但更讓蘇曉苒覺得心寒的,是長劍那頭江子默酷似寒冰的眼神。
那雙平時熟悉的溫和的眼睛,此刻充滿了怒意,那毫不掩飾的殺氣,就跟直指著的長劍一樣,鋒利地將空氣裡面的溫度都全部斬殺於無形之中,問出來的話,更是帶著能讓空氣都結冰的冷酷,冰冷得好像她跟他曾經的溫存是一場蘇曉苒自己單相思的夢境。
“你,你說什麼?”被江子默的態度有些嚇到了,蘇曉苒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他問的話的意思。
“你跟裴延的談話,”江子默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冰霜,語氣愈加地寒冷,幾乎是一字一段地說道,“我都聽到了。”
蘇曉苒感官的重心還是集中在了江子默突變的態度上面,依舊沒有理解江子默話裡的含義:“所以呢?”
“你、到、底、是、誰”江子默的眼眸微微地眯著,在問話的時候,瞳仁不自覺地跳動了一下。
蘇曉苒對江子默是很熟悉的,雖然在此下還有些茫然的時候,她還是輕易地感受到了江子默情緒的轉變,尤其是在看到那跳動的瞳仁時候,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據她所知,江子默真正生氣的時候,表情就是這樣的。
下意識裡面對江子默生氣的醒悟,讓蘇曉苒很快地醒轉過來,待領悟到江子默整個問話的含義之後,她的眼眸攸地放大,帶著些許的不敢置信:“你,你聽到我跟裴延”
“我聽見了”江子默沒有讓蘇曉苒將這個已經明顯的話題說出來,而是急迫地截住了她的話,長劍輕輕地往前一送,擦著蘇曉苒的臉頰而過,擦過她的髮鬢時候,銳利的劍鋒削落了蘇曉苒的幾根被風吹起的髮絲,“你不是老爺,你是別人。”
“別人”兩個字從江子默的嘴巴里面說出來的時候,蘇曉苒的心像是沉入了千年冰封的冷窖裡面,臉色變了又變:“子默”
“住口”江子默的長劍因為蘇曉苒的低聲呼喚,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鋒利的劍刃從蘇曉苒的臉頰上面划過去,情緒激動之下,即使是用慣了長劍的手也不免出了些許的差錯,一道淡淡的血痕在劍鋒動過之後,出現在了蘇曉苒的臉頰之上。
看到那淡淡的血跡,江子默憤怒的情緒更多了一絲言不清道不明的糾結,遂乾脆不再跟蘇曉苒對視,眼光只盯著自己的劍尖,沉聲問道:“老爺在哪裡?”
蘇曉苒看著他避開的眼神,半晌之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的話。
穿越的事情,要說得讓江子默接受,只怕現下他壓根就不會給她那麼多的時間,所以蘇曉苒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來回答:“死了”
“你殺了她?”如果換做是往日,江子默這劍一定已經毫不猶豫地揮下去了,但即使是故意不看,但蘇曉苒臉頰上那淺淺的紅痕還是如蛆跗骨一般地銘刻在他的腦海裡面,讓他怎麼也沒法不去注意,不去心疼那劍也再也不能向前挪動分毫,像是自己有了意識一般地不願意傷害劍下之人。
蘇曉苒低低地側過視線,苦笑道:“嚴格意義上來講,她的死與我無關。”
這個時候,蘇曉苒也有些糊塗了,江子默不是聽了她跟裴延的談話嗎?自己好像說得很清楚,看裴延的樣子,雖然有些疑慮,但卻是也明白了自己所說的“穿越”的意思,怎地江子默卻是好不知道的感覺。
蘇曉苒才一想到這裡,江子默立刻的問話就為她解開了疑惑的地方,江子默問道:“你說你的身體是老爺的,魂魄卻不是,究竟是什麼意思?”
江子默是完整聽到了她跟裴延的談話的,老實說,直到現在他都很懷疑蘇曉苒的話,鬼啊怪的,他向來是不相信的。可是,看到那人臉上的表情還有那雙清澈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要相信她的話。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蘇曉苒想既然江子默聽到全部的話的話,那她也不需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