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帆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不安地蹙起了眉頭,手自己忽然離開了蘇曉苒的腰,蘇曉苒正驚喜地要跳下床的時候,他離開的手又搭在了她的背上,然後手臂使力,將她整個人又重新抱回到了自己的懷裡面。
“啊——”悶悶地驚呼了一聲,蘇曉苒整個人又重新趴回到了沈慕帆的身上。
蘇曉苒還沒有來得及想這是怎麼回事,沈慕帆抱著她的那隻手收了收力,嘴唇掀動,輕輕地叫了一聲:“師妹。”
這次,腦袋就在沈慕帆唇邊的蘇曉苒終於聽清楚了,驚愕似的抬起了頭,緊緊地望著沈慕帆,呼吸急促了一些,小心地問道:“你,你剛剛說什麼?”
雖然這次,聽得比之前幾次都清楚,但蘇曉苒卻是比之前更無法相信的面容。
18 絕對是陷阱
想起了自己曾經也照顧過發燒的病人,蘇曉苒拉開了房門,叫道:“初夏。”
“老爺。”初夏出現的速度還真不是蓋的,蘇曉苒一直懷疑他的輕功速度絕對不會輸給音速,現在這個懷疑又一次得到了檢驗。
“幫我打一盆涼水,再來三張乾淨的棉帕過來。”
稍稍愣了一下,初夏應聲:“是。”
用涼水浸過的棉帕,放在發燒的病人額頭,會有降溫的效果,是居家必懂的發燒應急措施。
因為發燒的病人,初始的時候,一般都是處在極度的昏迷之中,這個時候就算是來了大夫,也是於事無補——尤其是在這個壓根沒有辦法輸液打針的年代。
在蘇曉苒將那張剛剛命令沈慕帆至少搬了二十遍的紅漆木椅搬到床前面的時候,初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來了。
“放在門口就好了。”自己的男人當然要自己照顧,蘇曉苒沒有讓初夏進入房間。
“是。”初夏老實地放在了銅盆,三張潔白的棉帕卻不能放在地面,只能拿在手裡,等蘇曉苒自己過來接過去,然後才躬身告退。
將半滿的一盆涼水放到事先搬過來的木椅上面,蘇曉苒將三張棉帕,通通仍進了涼水裡面。
將燭火拿近了一些,蘇曉苒看清楚了沈慕帆受傷的手,血淤積在了手背上,依稀可見她自己留下的整齊的牙齒痕跡。
手伸進了涼水裡面,蘇曉苒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水就像是放在冰箱裡面凍過了一樣,冷得沁人心脾啊!
將其中的一張棉帕迅速地弄溼後,蘇曉苒又迅速地將其擰乾,兩端對齊,疊得方方正正的,然後她微微地俯下了身子,將沈慕帆有些汗溼的劉海撥開,將冰涼的棉帕放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她自己是覺得冷得有些刺骨,但棉帕放在沈慕帆額頭的時候,卻聽到了沈慕帆類似於輕鬆了一些的呼吸,也就覺得自己所做的得到了回報,心暖了,手也就沒有那麼冷了。
將第二張棉帕撈出涼水後,蘇曉苒就跳上了床,輕輕用一隻手抬起了沈慕帆被她咬的左手,靠近了燭火一些,在明亮的光芒之下,細心地給他擦拭淤積的血液。
擦到一半的時候,她跳下床,將剩下的最後一張棉帕撈了出來,換下了沈慕帆額頭上那張隱隱有些發熱了的棉帕,丟到了涼水裡面。
然後,又身手靈活地跳回了床上,拿著那張染上了血跡的帕子繼續給沈慕帆擦手。
慢慢地,淤積的血被擦乾淨了,露出了兩排整潔的牙齒痕跡。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這可不是拿帕子就能擦掉的。等沈慕帆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定會疑惑,她得事先想好藉口來應對他!
在蘇曉苒思考的時候,傷口也慢慢地有血液滲出,她一邊擦一邊給沈慕帆換額頭上的棉帕一邊覺得很歉意,但一想到自己這麼心狠咬下去的原因時候,就覺得她應該再在沈慕帆的另外一隻手上也來一口。
最後血液的滲透終於結束了,她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一方純白的布料,撕成了小小的布條,給沈慕帆受傷的左手綁上了一個絕對稱得上她有史以來綁得最好的蝴蝶結。
傷口是她製造的,但處理好傷口也是她一個人,一加一減之後,她覺得沈慕帆就算是看到了傷口,也應該無話可說了。
而且,就算他有話可說,她也不怕他了。
就在她剛剛的思考之中,她已經想到了一個非常好的藉口,沈慕帆最好不要問那傷口的由來,只要他敢問的話,她一定會——實話實說。
哼,誰讓他抱著自己緊緊地不鬆手?自己咬他一口,算是小小地懲治一下,別以為可以用“生病”兩個字敷衍過去。
給沈慕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