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紅。張了張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小婉忙打圓場,道:“死丫頭莫再與風姑娘爭辯。何謂江湖道義,如何才算江湖道義,一時之間真是難以說清。若是能夠說清,恐怕也就沒有了江湖道義。所為道義有多有少,血腥可多可寡,道義之中有血腥,血腥之也中有道義。單論血腥與道義,均是痴人說夢!”
風婷婷聽了,不以為意,道:“董姑娘此言差矣,道義便是道義,血腥便是血腥,兩者怎能混為一談。”
小婉詫然,苦笑道:“唉適才如果朗笑姦殺你,依你來看,那便不是道義。而公主救你,那便是道義。而今,公主乃是江湖上公認的魔煞,風姑娘又如何斷定公主,到底屬於道義還是沒有道義。”
風婷婷聽罷,不由語塞。幾欲張口,卻是欲言又止。她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也無法想出更好的理由。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有恩必報,似乎是江湖上流傳最廣的做人準則。對於眼前這個魔煞來說,確是不好斷定。
風婷婷茫然,好似原有的清晰觀念,忽然之間變得迷糊起來。人人都說行俠仗義,除暴安良,有恩必報。但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一般來說乃是自身行為,這也就罷了。但誰對你有恩,誰對你有義,你將報答何人,卻是不好分辨。這不是幾句虛言可以說清,而是實實在在。
風婷婷迷惑,猶自思慮的當口,忽覺眼前一花,小婉面前倏然飄落兩道身影。風婷婷仔細看時,見又是兩個與酒樓之中一樣裝束的魔女。兩人一身黑色勁裝,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兩個魔女快步趨前,躬身道:“稟告二主母,城中忽然來了大批人馬,其中不乏一兩個厲害人物,恐怕是針對我魔門而來。據探查,所來人馬乃是青龍幫幫眾。主人言說,若是找到二主母,便請二主母自行探查定奪。”
小婉沉思一陣兒,道:“想不到各派人馬來得如此之快,這應該”
魔女道:“稟告二主母,青龍幫始終也未離開洛陽。前次被殺一千五百餘人,其後又陸續來了很多。據查,青龍幫在豫州的人馬已不下一萬,在洛陽的人馬有三千餘人。”
小婉怔道:“這麼多人馬所為何來?難道預先便知我等到了此處?”
魔女忙道:“主人言說青龍幫發展迅捷,觸角不斷延伸。大批人馬到此,其實並非只為魔門而來,乃是為洛陽城內外的銀子而來。”
小婉詫然,沉吟道:“哦原來如此。爾等去吧,我自會處置。”
魔女向四周看看,道:“二主母,此地周圍那些人馬,是否斬盡殺絕?”
“不必,爾等去吧!”
“是!”兩個魔女應了一聲,黑影一閃,眨眼即逝,在黑夜裡更像是幽靈。
看見兩個魔女離去的身法,風婷婷似乎已經心灰意冷。風婷婷心灰意冷,並非只是因為自己有所感悟,而是在見到梅梅、小婉以及兩個魔女的武功後,產生了一種無力之感。
“風姑娘,我等有要事待辦,後會有期,告辭!”小婉說罷,與梅梅飄然而逝。二女離去片刻,四周樹叢之中相繼轉出數十個江湖武林人物,來到風婷婷身前,不停地打量四周。
風婷婷整整衣襟,嘆聲道:“各位,魔女已走,都散了吧!”
一個黑衣漢子道:“風姑娘,魔女們真的走了?”
風婷婷看著眾人神色不寧的表情,心中百感交集,落寞無奈。將要開口,卻是懶得說話,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默然離開。
翌日。
清晨,寒露凝霜,已是初冬季節。客棧內外一片雪白,一年又將過去。
當、當、當地一陣敲門聲。小二急忙跑出,見門口站著一個勁裝漢子,忙道:“這位大爺有何吩咐?”
來人道:“勞煩店主,請將此信交給盧教主。”
店小二道:“請大爺放心,小的一定轉交。”
來人未再言語,轉身出了客棧。
幻天接過小二遞來的信箋,展開後見信箋上書道:“魔門宗主知悉:奉天承運,臨江湖劉氏者,性順氣和,地實位重。昔日諍友數人,以義當先,聚義成幫。歷經數代,幫勢日隆。日下江湖頻亂,巨孽橫行,本幫上下莫不堪憂。然魔門一脈,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武林同道。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本主承先賢之遺風,荷江湖之厚恩。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本幫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凡我同道,同指山河。剿魔教於江湖,戡妖孽於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