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本性,世上根本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公道。”
“公子太過悲觀,公道自在人心。”
“司徒姑娘所說的公道並非沒有,但對於整個江湖而言,剿除魔門便是公道。司徒姑娘身為剿魔聯盟議事堂中人,難道看不出整個江湖之意嗎?”
“這”司徒雪愕然。
幻天平和道:“桃源山莊所為,本教不為己甚。對於江湖各門各派,除了個別門派,本教並未採取狠辣手段。非是本教心存仁慈,而是本教給江湖,也給自己一個理由。這個理由便是心安,如此而已。”
司徒雪道:“本姑娘明白公子之意。公子不是心慈手軟,不是顧念蒼生而心腸慈悲。而是殺人要有理由,殺人沒有內疚,殺人要心安理得。對否?”
“不錯,司徒姑娘冰雪聰明,本教甚是佩服。”
“唉”司徒雪嘆聲道:“如此看來,公子還是心存顧慮,有所擔心。雖然公子言說自己並非心慈面軟,但本姑娘以為,公子尚未泯滅良知,並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無法言喻的極惡之徒。”
幻天問道:“泯滅良知?對誰而滅,對誰而良?”
司徒雪道:“本姑娘不知公子有何打算,因而便不知公子對誰而滅,對誰而良。今日巧遇公子,本姑娘已自感說得太多。至於公子如何行事,本姑娘無法左右。但仍然希望公子莫要一意孤行,與天下為敵。”
幻天面色一沉,煞氣自然而出,周遭登時一片冰冷。司徒雪不禁打個寒戰,感到有些慌亂。片刻,便聽幻天冷聲道:“在本教眼中並沒有任何敵人,除非自己把自己當做了敵人。凡是認為本教是敵人,並且意欲以本教為敵,甚至已經與本教為敵者,自今而後,倘若不改初衷,都將是本教不共戴天的敵人。如此,便都是本教必欲斬殺之人。”
司徒雪越聽越緊張,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顫聲道:“難道公子真要掀起無邊血腥嗎?”
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心遇故人(2)
幻天盯著司徒雪,冷聲道:“司徒姑娘的耳朵是否失聰,本教何曾言說要掀起無邊血腥?本教之意乃是指那些直接與本教為敵者才是真正的敵人。另外,對那些始終與魔門水火不容,懷有深刻敵意,並在暗中資敵、助敵之人,本教則無法念及慈悲了。必將各個誅絕,斬殺殆盡”
司徒雪聽得一震,在幻天注視下,不由感到渾身冰冷。此刻,在朦朧之中,她似乎看到了血腥的場面,看到了桃源山莊的命運。同時,也隱隱約約地看到了自己。此刻,正躺在血泊之中。
幻天暗自思慮,道:“司徒雪姑娘面色灰敗,印堂發青,難道傷勢未愈?”
司徒雪聽了不由一怔。轉瞬既已明瞭,不禁有些羞愧,道:“本姑娘傷勢已經痊癒,現已無甚大礙。承蒙公主搭救,本姑娘不勝感激。盧公子見到公主時,請代本姑娘致謝。”
“此事不必掛在心上,無論司徒姑娘是敵是友,適逢當時,理該援手。”
司徒雪聽了,不禁有些感激,道:“公子雅量令人佩服,本姑娘甚為感激。”
幻天溫和道:“不必感激,死丫頭救你恐怕也不是出於什麼好心,只是任意胡為而已。”
“這是何道理?”司徒雪有些不解。
幻天輕輕搖頭,道:“司徒姑娘,難道世間之事非要講出道理嗎?”
“本姑娘以為凡事皆有道理,難道講些道理也錯了?”
幻天嘆息一聲,凝重道:“不瞞你說,本教也無道理可講。凡事憑心而為,如此而已。”說罷,抬眼看看天色,又道:“司徒姑娘倘若無事,本教便不奉陪了。不過,本教奉勸你切勿直接與魔門為敵。不然,桃源山莊絕無倖免之理。本教言盡於此,望你好自為之。”
司徒雪聽罷,心中一震,剛要開口,面前已無一絲人影。司徒雪怔怔地坐在馬上,暗暗思慮。不知怎地,幻天忽冷忽熱的神情,令她感到有些心悸。看似溫婉柔和的面目,卻深藏無盡的氣勢,似能毀天滅地。
司徒雪乍然見到幻天,並沒有恐懼驚慌之感。她未曾感到幻天身上那股殘忍的魔性,在江湖傳聞中,那些形容魔門如何慘絕人寰的詞彙,在幻天身上卻找不到一絲一毫。司徒雪矛盾重重,也很憂鬱惆悵。
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司徒雪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寂寞與淒涼。盧幻天,這是怎樣的一個人,柔婉溫和的面目如神似仙,好似溫和的春風。但說話的語氣卻又是寒冷如冰,一個人從內到外的反差怎會如此之大。血腥,這難道是江湖武林的過錯,還是魔門不應存於世上,或者對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