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瓊、紫熒二女忙道:“師父,朱姑娘對此地不熟,弟子領朱姑娘去吧。”
蕭靜茹擺擺手:“去吧。”
紫瓊、紫熒相顧一笑,急忙拉著梅梅快步跑去。
夜晚。
宮中大廳燈火通明。在幻天一再勸說下,六個女弟子吃著美味,神態異常歡欣。蕭靜茹同小雪悄聲說話,面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意。
紫菱、紫嫣見梅梅對小雪及小婉一口一個師孃的叫著,很是不耐。這個說:朱姑娘也應管我們叫做師孃。梅梅便說:師孃可不是隨便叫的,只有我師父的娘子才能叫。
紫菱、紫嫣道:“我們與小雪乃是師姐妹,既然是姐妹,便是同輩。你管小雪叫師孃,我們當然也是師孃。”
梅梅道:“你們都是師父的娘子了?”
幾個女子面上一紅,嗔怪道:“跟你師父沒有關係,我們單論。”
梅梅眨眨眼,嘻嘻地笑著,道:“此事單論不得,娘子一詞怎可隨便稱呼。跟師父沒有肌膚之親,怎能叫做娘子,而我又怎會叫那師孃。”
“你說話怎地這般齷齪!”紫菱道。
“嘻嘻,齷齪?難道肌膚之親便是齷齪?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不知男女之事。哪個女子不懷春,哪個男子不鍾情。既然鍾情、懷春,日久天長,就會嚮往肌膚之親。男女相惜,兩情相悅,相互滋生情愛,這又如何稱得上是齷齪。”
第一百零八章 舊地重遊(2)
紫菱、紫嫣嬌面泛起紅暈,雙雙擺手道:“不和你說了,真是一肚子下水。枉你還是什麼公主,說出的話怎地這樣難聽。”
梅梅暗笑,扭頭對小婉道:“二師孃,弟子說話難聽嗎?”
小婉笑笑,若有所思地道:“哦,說的倒是沒錯,但確是有點不中聽。”
冷眼旁觀的蕭靜茹輕輕地哼了一聲,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啊。一個女孩兒家,說起風流韻事居然如此輕鬆。”
幻天輕輕一笑,道:“宮主,梅梅年幼,口無遮攔,還請宮主原宥。不過,本教卻感到十分蹊蹺,世人為何如此看重名實。男女韻事,讚賞起來美譽無比,詆譭起來淫穢有加。其實,無非都是兩情相悅之事。其名不同,其實一致。宮主乃是高德之人,又如何看重名相而不究內裡呢!”
蕭靜茹張張嘴,將要反駁,卻又難以找出恰當的言辭,遂道:“公子,名實固然可分,但有些事情卻無法分清名實,不能一概而論。人倫禮常終有定數,豈能不顧廉恥!”
“哈哈哈”幻天大笑不止,震得宮中大廳嗡嗡作響,眾人俱驚。幻天笑畢,朗聲道:“兩情相悅便是兩情相悅,可說是真情真愛,也可說是淫性淫行。相互之間的區別,只在他人心中如何判斷。若無坦蕩胸懷,寬厚仁德,何以看出其行之高尚,其形之根本。凡夫見二,智者了達。”
蕭靜茹聽罷,面色頓時漲紅,指著幻天,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這魔頭難道本宮缺德少仁?”
幻天輕輕抱拳,笑道:“宮主勿怪,本教只是就事論事,怎敢對宮主不敬,宮主不必多心。”
梅梅及眾女弟子,見幻天與蕭靜茹唇槍舌戰,均不好上前搭話勸阻,便往遠處挪了挪,悄聲議論並喝起酒來。在梅梅蠱惑之下,紫菱、紫嫣等六女好似放開了心懷,不由喝得有些意亂情迷。漸漸地,在酒精刺激下,俱都嬌聲呼喝起來。
蕭靜茹聽了,側目之下,不由眉頭緊蹙。
幻天笑笑,遂道:“宮主,你那些弟子恐怕是激起了心性,興之所至,多飲了一些。此乃人之常情,宮主不必掛懷。參禪修道乃是修心,其心若苦,何以修成正果。常言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其意在心,在內而不在形,不知宮主以為然否?”
蕭靜茹好像吸取了教訓,幾次與幻天交談,妄自開口,時常遭到幻天反詰,使得自己無言以對。此時,細細咀嚼幻天之言,雖仍是無法贊同,但又無法以恰當的言辭辯駁。
遂道:“修行不忌戒律,其修為必受影響,難以修成正果。”
幻天道:“公主,據本教所知,佛門原本不忌葷腥。只是到了南朝梁武帝晚年,因其一心事佛,大建佛寺,頒佈律令,祭祀等不得宰殺牛羊等。信佛之後,不但自己數次入寺為僧,不吃葷腥,不近女色,且嚴令全國照此而行。其實,此乃一人之好惡,並非是佛門的戒規。凡此種種,與修行並無關係。”
蕭靜茹聽罷,沉思良久,道:“本宮已經習慣如此,爾等自便。”
幻天輕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