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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繼往不糾。

凌治方官復原職,大規模徵兵工作展開。藉著這個機會,軍隊將領開始調整,燕兆男系的許多將領被調進京師,說是充實兵部——官是升了,軍權卻被剝奪。

讓人奇怪的是,在朝庭發生驚變,局勢不穩地情況下,不但東狄、北卑沒有動靜,就連郎碧空、雲鵬也未有大動作,皆按兵不動,想來是要坐等觀望一段時間,摸清新朝的脈膊,再對症下藥。

佑宗繼位未滿一月,大皇子燕來上樹抓鳥時,一不小心從樹上跌下,重傷而亡。世人聽聞無不扼腕嘆息,不管純宗皇帝昏庸也好,無道也罷,作為一國之君他畢竟也曾恩賜後不少人。從這看似偶然的事件中,朝中稍有頭腦之人,不免開始為純宗皇帝留在世間的唯一的繼承人揪心——那張龍椅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為了它,無論是誰都可能做出天人共憤的事來,要是這個人已完全控制了朝政,名望還可以,則更是可慮。

後來,燕驥遙在公開場合對幼主的尊敬,以及他實施的仁政讓人們的擔心稍稍減輕。過不多久,就連名震天下的燕兆男莫名其妙地行刺皇帝,被大內侍衛圍攻而亡,子女不知所蹤之事都少有人提及了,彷彿已化作塵埃,消散於歷史長河中。

年關臨近,花城之中到處是喜氣洋洋的景象。經過了磨合期的互相試探了解,爭吵仇恨,凌雲飛的政權與當地的民眾開始出現了契合的跡象,當地的民眾的心理從最初對外來人士的排斥懷疑,到後來的逐漸理解信任,終於有了接受當前政權的心理準備。

凌雲飛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意,反而感到心中沉甸甸的。

往年過年,他都是和林老人一起過,從純宗皇帝遇刺,屈指算來,他已有兩個新年未與林老人歡聚了。雖然淨飯來時,說老人身體還好,只是想念他,然而一想到老人孤零零一人呆在向陽府,儘管有談鎮安代為照顧,衣食無憂,但他那顆寂寞的心,除了他凌雲飛還有誰能夠填補,想到這,他心中的酸楚便止不住湧上來。

古曼丹麗、雲忌弱雖然與他隔著千山萬水,但不時有訊息傳來,他倒不是很擔心。孤冰雁在她父親身邊,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雖然路途遙遙,相見無期,但既然心靈相通,又何必在意是否相依。他真正擔心的是元雪晶,這個丫頭任性執拗,敢作敢為,在這些時日中她都幹了些什麼,以她的個性應該不會返回東狄吧?是不是又惹出很多事來?

思前想後,煩亂憂心。

各路送禮的人早就派出去了,算來也該回來了,但到底效果如何,他心中卻沒有一點底兒。過年了,各地治安開始嚴厲,一批批潛入昭寧的人該不會出事吧?籌化已久的大動作,若是出了意外,必然元氣大傷,好不容易夯下的局面能否保全?

昭寧府,西市口。

人山人海。

人群中間有一大塊空地,樹著幾十個木樁,有十多個衣著襤褸的人被綁在木樁上。每人身後都站著一位懷抱鬼頭刀,面目猙獰的劊子手。人群內層,站著兩排士兵,刀槍在手,面目森冷,攔在了觀刑者前面。靠牆是監斬棚,一位五品官員正安座在一長方形木桌的後面,悠閒地喝著茶。

幾個白髮白鬚的老人站在人群外面,捶胸跺足,哭天喊地,叫嚷不絕。

“冤枉啊冤枉啊”淒厲的喊聲讓人聞之心酸,聽者動容。

喝茶的官員皺了皺眉頭,大聲吩咐:“何人在外面喧譁?來人!將他們趕走!”

登時有十多個士兵,橫衝真撞,在人群中開出一條路來,奔幾個老人而去。

“嘿!幾個老鬼,鬼叫什麼?快點滾開,不然把你們也拉進去砍了。快滾!”士兵們一擁而上,左推右搡,罵不絕口。

有兩個老人也許是悲傷過甚,頭腦不太清楚,和士兵拉扯起來,被推了大跟頭,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只好悲憤地大聲哭喊:“老天爺,你睜睜眼吧,我們老百姓可沒有活路了!我的兒子肚子餓,只不過搶了一袋米,就被判處死刑,這是哪家的王法呀,還有天理嗎?”

“老鬼,住嘴!”一個士兵走了過去,狠狠踢了叫喊的老人幾腳,那老人嗓子一噎,頭軟軟垂下。那士兵稍稍愣了一下,彎下腰,用手指在老人的鼻子下探了探,嘴中罵罵咧咧:“媽的,真不禁踹,才幾下就完蛋了,真他媽的倒楣!”

觀看的人群一陣騷動,這些士兵如此草菅人命,實讓人氣憤填膺。

“快滾!再不滾,這個老傢伙就是你們的下場!”士兵們氣勢兇兇地瞪視著其餘幾個老人,眼露兇光。

“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