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
“她?”朱星五冷笑:“嘿。”
“怎麼了?”
“我不想說”朱星五不屑地道:“我一向不喜歡說人是非。”
“哦。”葉紅轉了個彎:“不知道貴門的其他當家是怎麼個想法?”
朱星五突兀地笑起來:“想法?你何不問他們去。”
他忽然又壓低了語音:“據我所知,葉兄跟龔老大素來沒有什麼深交,不知何故讓
閣下對此事這般深感興趣?”
“就是我跟龔大俠沒有什麼交情,”葉紅笑著看自己的一雙手。他的十指纖細如玉女的
素手,皓腕如雪,尖巧潤滑但不修長,“所以我才多管閒事。”
“本來嘛,他有你們這些這麼要好的朋友,”葉紅悠遊他說:“輪也輪不到我葉某人來
管這件事。”
忽聽一個人極低沉、極混濁,但極壓抑著憤怒的語音道:“是誰多管閒事?!”
簡單和單簡都給這如同響在耳孔裡的悶雷震了一震。
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那麼低沉、那麼混濁而又那麼憤怒的聲音。一如激情就要衝破不激
情,突破就是對原來的放棄,由於壓抑,所以這語音愈是顯得鬱憤。
葉紅緩緩回身,他就看見一個人,渾身上下沒有一根毛。
他整張臉就像一顆巨大的蛋。
那人有一雙會嚼食人的眼,但當他咬著葉紅那一雙明澄而快利得像刀尖上的明珠般的雙
眼時,他就像啃著了石頭,幾乎要發生“崩”的一響。
葉紅道:“是我。”
那人問:“你是誰?”他的口紅得就像在吐血,牙齒森然得像兩排鋼銼。”
“我是葉紅。”
那人點點頭,以一種驚人的殺氣說著,彷彿他覺得自己每說一個字都足以殺死一個人。
簡單和單簡己暗自戒備。
他們覺得自己是箭和弓。弓已拉滿,箭在弦上,都已不得不發。
這都是那人的氣態造成的。
“不管你是誰,請注意:你上排的牙齒有三隻蛀牙,下排有一隻壞牙,前面的牙齒沒有
蛀也沒有壞,但有四隻過尖的犬齒,說話容易咬到舌尖,至於後面的牙齒,實在是太髒
了。”葉紅用一種賞月評花的語調說:“當然,你不能因此就一拳打掉自己滿口爛牙,夏四
當家。”
簡單和單簡這才弄清楚,眼前那人就是“詭麗八尺門”裡坐第四把交椅的“殺人和尚”
夏嚇叫。
“你要幹什麼?”夏嚇叫倒是沉住了氣。
“他是來探問龔俠懷的案子的,”朱星五忙說:“他是葉紅葉公子。老四別衝動。”
“龍頭,”夏嚇叫壓低了聲音:“他們是官面上的人?”他的態度倒沒先前囂張了。
“我看不是吧?”朱星五對葉紅哈腰一笑道:“當然,葉兄府上,莫不是官!”
葉紅微微笑道:“恐怕就是壞在這裡。真的在六部朝官裡,沒我這一號充數的,偏在武
林道上的朋友,也不收留我這樣的門外漢。”
夏嚇叫不知道葉紅是在謙辭還是自詡,只跟朱星五瞠目道:“他說什麼?”
“他?他是官嘛,”朱星五打哈哈幾聲大的,然後又打了幾聲小哈哈,“官就是這個樣
子,不然如何當官?”
然後見葉紅沒笑,才又正色道:“葉公子很關心龔俠懷的事。”
葉紅盯準了夏嚇叫臉上那不屑的表情:“這件案子,你有什麼看法?”
“真要我說?”
“請說,”葉紅只好擺出一個官樣兒,“無礙。”
夏嚇叫見了反而放心說了,“我說,葉公子,我夏某人一向是忠心耿耿,效忠朝廷,赴
火蹈那個什麼湯的,我都在所不辭。我決不像姓龔的,一會兒搞‘十八星霜’、一會兒去勾
結‘孤山派’。”
“這麼說,你很不滿龔大俠的作為了?”
“不滿?我簡直是恨死他了!”夏嚇叫叫了起來:“不是他,我們會落到這個地步?現
在我們幾兄弟,哪一個有好過的?!他搞他孃的勞什子玩意,現在給人逮起來了,外面傳得
風頭火勢的,我們這兒,一天至少退出十來個子弟!老二的兒子本來在衙裡謀了一份差事,
現在給人連鋪帶蓋地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