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在巖洞內,便發出鐘鳴一般的聲音來。
他們被一腰纏藍布的人帶到山上,那人道:“稍候。”便欠身而丟。眾人眺望鄱陽
湖與長江,水天相連,波濤浩渺,述漫連連,既形勢險要,又景色非凡。
關貧賤迎著江風深吸一口氣,只見湖口舟船雲集,處處人家,和氣昇平,傳說中的
龐一霸暴虐百姓,看來與所見不符,心中大起疑團。
這時一個文質彬彬的儒生走過來,開始時眾下都以為他是上山遊覽的讀書人,關貧
賤卻覺他有些眼熟,卻又不知在哪裡見過,及至那人直向他們走近來,眾人才醒覺,那
書生長揖抱拳道:“九位來訪敝主人,主人十分高興,只是主人因有稀客,抽身不暇,
請諸位他日再行駕蒞,定備水酒以侍。”
這下可謂明擺著“請人走路”,徐虛懷等心頭恚然大怒,自己等乃投貼拜山,仗以
“青城”之名,竟求不得一見!這下不但沒把這幾個人看在眼裡,也沒把“青城”一派
放在心上!
壽英怒極,就要發作,牛重山搶先說了:“我們九人,涉水跋山,來見龐前輩,居
然拒見,難道瞧不起咱們麼!”
那書生皮笑肉不笑地嘴角牽動了一下,道:“這在下可沒說,是兄臺說的。敝主確
有貴客來訪,說什麼也不會見諸位的。”
那饒半月冷笑一聲,加了一句:“我是華山派饒家掌門的後嫡,龐前輩這一下,得
罪的可不止武林一幫一派哦!”
書生冷笑道:“你是華山派的?”
饒月半仗著自當年“華山神叟”饒瘦極一直傳下的威望,把胸一挺,道:“失禮。”
書生一曬道:“好。”
饒月半詫問:“好什麼?”
書生淡淡地道:“那就一起得罪了。”
秦焉橫上前一步,道:“那貸宗刀派呢?”
書生冷談一笑,道!“我主人不要見客時,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他也一樣不見!”
饒月半、秦焉橫等正在待發作,那劫飛劫忽然走前一步。向書生一揖道:“敢情閣
下就是龐前輩的智囊‘如歸筆’王憾陽王兄是不是?”
那書生微覺訝異,笑道:“你眼光不賴,不過,知道在下賤名,但也無補幹事。”
劫飛劫卻低聲道:“王兄,我們這趟來,不是青城的事,也不是岱宗的事,而是”
王憾陽怔了怔,皺眉道:“什麼事?”
劫飛劫湊近他身邊,悄聲道:“是平一君的事。”
那王憾陽震了一震。原來江西一帶,平一君、龐一霸齊名,但一正一邪,劫飛劫料
到這二人定必鬥得厲害,所以故說是平一君的事,果爾王憾陽微微變色,返身行去,一
面拋下了一句話道:“你們再等一等。”
這一等終於有了結果。
王憾陽回到山頂時,笑容可掬地向眾人道:“既是有關平一君的訊息,主人破例一
見。”
關貧賤本聽得龐一霸不見他們,心中較為放心,後見劫飛劫用計騙王憾陽,心裡又
急又憂,而今一聽,更是沒了主意,當下見劫飛劫與眾人交換了個眼色,那書生王憾陽
領先行去,眾人便跟隨在後,關貧賤無奈,也只得跟去。
行了幾個山丘,到了一堡壘處,四角都有腰繫藍布的大漢戍守。徐虛懷低聲向大家
道:“入虎穴了。”
徐鶴齡又嚇得臉色發青,猶強笑低聲道:“要取虎膽呀!”
大家想笑一笑,表示輕鬆,卻都笑不出來。原來這幹人雖心狠手辣。但畢竟臨陣經
驗大少,心中著實有些慌張,反倒不如劫飛劫冷靜。
眾下來到了一處地方,四壁都砌有佛像,眾人心裡納悶,怎麼似來到了佛廟?卻見
兩旁的精緻小巧的佛像漸漸成了巨大的雕像,有手執鐵傘、手揮琵琶的四大金剛等,到
了後來,更有觀音大士,寶相莊嚴,香火氤氳,竟是一處佛堂。
當下蒲團上,跌坐著一個非僧非道、似僧似道的枯瘦老人。
這老人合十垂拜,枯坐不動。
老人身後之旁,還站了一個青年人,華衣錦服,態度很是拘謹。
王憾陽到了這老人背後七尺之遙,便停了下來,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