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貧賤反問道:“徐大哥,難道為了成名,就忘了師訓麼?”
徐虛懷又低下頭了,徐鶴齡見他哥哥答不出,便叱道:“小賤,你給我免開尊口,
坐下!”
劫飛劫見關貧賤凜然不俱,便向青城派諸人反問道:“這人是什麼來路?他反對我
們,我們要怎麼處置?這事可不能張揚出去,否則我們每人皆有殺身之禍,你們也甭想
在武林中混,或再返師門了。”
這時徐虛懷長身站了起來,徐鶴齡以為哥哥要動手,便冷笑道:“小賤種,你真是
不見棺材不流淚!”
他們已沒叫關貧賤為“小賤種”多時,關貧賤本來心裡感激,而今乍聽之下,心中
一寒,又激憤不已。
滕起義見眾師兄就要光火,忙低聲向關貧賤道:“小賤,你又何苦如此呢?幾位師
兄,不過是要去對付個惡霸而已,又不是背叛師門,龐一霸這種人,死有餘辜,何必為
此忤逆諸位師兄,在這裡來個穿麻衣道喜——瞎胡鬧呢!”
關貧賤默然無言。壽英冷笑道:“小賤種,我們話可說在前面,此事你若透露出些
許風聲,可別怪作師兄的手下無情了。”
關貧賤道:“這個不會。”他說不會,是因為他根本不想告密。怕使師兄們受罰,
眾人錯以為他在虛聲恫嚇下給唬仕了,壽英狠狠地罵了一句!“真是敬酒不吃!”
劫飛劫開始見關貧賤頗有聲勢,現又見他竟然退縮,便冷笑道:“我一進來時,便
知你不服我,可知道你若要成名,還須靠我。”
關貧賤淡淡地道:“我不想成名。”
劫飛劫以為他是頂嘴,氣得變了臉色,徐虛懷忙道:“算了,劫老大,這小子傻愣
的,不要和他討較。”
劫飛劫沒料到這小子這麼不識好歹,正要找個臺階下,冷笑道:“哩,我怎會和他
計較我怎麼會和這種人計較!”
滕起義也不想讓事態糟下去,便問:“劫老大,我們幾時向龐一霸下手?”
劫飛劫的臉色,好一會才平復,他掃了關貧賤一眼,才緩緩地道:“現在下手麼?
還不行!”
徐鶴齡和壽英一齊叫了起來。
一個說:“那要等到幾時?”
一個說:“‘功術院’都快要選拔‘俠少’了!”
劫飛劫用手平空按了按,作平息狀,笑道:“兩位稍安勿躁,不是不早日動手,而
是時機未到。咱們去剷除龐一霸前,還需做兩件事。”
眾人都問:“什麼事。”
劫飛劫道:“第一,我們先去給平一君送札,不妨天天去請安。平一君和龐一霸是
這裡的兩大高手,只能開罪一個,不能同時惹兩人。而且平一君是‘功術院’的耄老之
一,開罪不得。我們跟龐一霸鬥,他是正中下懷,這江西一帶,就他們兩個人稱雄,少
掉一人,便是獨尊了。我們殺龐一霸,定可使他歡心,說不定力薦我們成‘俠少’,而
且”說到這裡,劫飛劫陰陰笑了起來。
眾人都想聽下去,劫飛劫卻問:“諸位還要不要喝酒?”
壽英最是知機,呆得一呆,即舉杯起立道:“咱們敬劫老大一杯!”
眾人都起鬨齊飲。關貧賤依舊不理。劫飛劫大笑飲盡杯中酒,正躊躇滿志,也懶得
理他,一口氣幹完之後,劫飛劫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酒漬,才慢吞吞他說:“平一君的
女兒平婉兒,花容月貌,才藝雙絕,萬一平一君鐘意將女兒這麼一嫁”劫飛動
作勢擁抱狀,眾人都嗚譁調笑起來;劫飛劫待大家興奮稍平,才接下去道。“那時既是
‘俠少’又是‘龐一霸’遺物的主人,更是平一君的乘龍快婿,角逐‘振眉師牆’豈是
難事!”
眾人都充滿憧憬地開懷大笑,徐虛懷微笑問了一句:“劫老大剛才說的是兩件事:
還有一件事,未知”
徐虛懷這麼一問,劫飛劫心中一慄,覺得此人在歡樂中居然不忘正事,心中暗自警
惕:一旦事成後:還是把他除去為妙。當下微笑道:“徐兄好記性。確然還有一事”
眾人成名心切,都注意聆聽,遠比青城習武時還專心一致,劫飛劫清了清喉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