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想到先前在前院感覺到的那一絲不自然,元覺突然懷疑起了鴛情的話來。難道那鴛情是故意將自己哄騙而來,想要構制什麼陷阱不成?
想到此處,元覺不由駭然。鳳飛和鳴鳳還在前院,他不該丟下他們兩人來到這後院!
身隨心動,元覺便往要前院飄去,卻又忽的停住了腳步。
因為鳴鳳拖著鳳飛來到了後院。
而看著鳳飛失魂落魄的模樣,元覺頓時心神大亂:難道鳳飛在前院遭受了襲擊受傷了?想到這裡,元覺的臉上登時佈滿了狠戾,他定要好好收拾那了謊話的鴛情!便是那軒郎也逃脫不了責任!
而這時,看見了元覺的鳳飛卻是猛然清醒了過來。臉色雖然蒼白,卻是依舊鎮定地與元覺道:“元覺,前院那櫻花樹下”話還不曾完,元覺便知道鳳飛要的是什麼。沒想到他們三人現在在街道上談的話語竟是真的。
又看著鳳飛欲言又止的模樣,元覺以為鳳飛受了傷,連忙上前為鳳飛檢視。嘴中急急地問道:“是否受傷了?與我瞧瞧。”
鳳飛卻是搖頭,抬頭看入了元覺的耳中:“那些魂魄應該都在那槐樹當中,鴛情和軒郎應該是僥倖才得以逃脫的。”
聽了這話,元覺卻是愕然。面上雖然無甚變化,心中卻是翻起了滔天大浪:那前院根本沒有槐樹!
元覺不由看向了鳴鳳,只見鳴鳳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樣。便知道那槐樹只有鳳飛一人瞧見了。
“那槐樹是何模樣?長在了哪個方向?”
元覺的這個問題卻是讓鳳飛大驚:“你們沒有見到麼?”又往鳴鳳的方向看去。只見他極為肯定地點了點頭。
鳳飛踉蹌著從元覺的懷中掙脫而去,往前院跑去。而元覺正不放心地想要跟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鳳飛滿臉像是見了鬼的模樣跑了進來:“元覺!槐樹不見了!不見了!就是連先前櫻花樹下掀翻開來的斷肢白骨也不見了!”
元覺一把拖住滿臉惶急的鳳飛,讓鳴鳳給鳳飛傳輸了些靈力後才使得鳳飛稍稍安定了下來。
正想要再安撫幾句的時候,鳳飛卻是又忽然大叫了起來:“元覺!那顆槐樹!”
元覺立即隨著鳳飛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處只有一排排的酒罈子,那顆槐樹卻是毫無蹤影。
擔憂地看向了鳳飛,難道之前鳳飛所中的鬼術並沒有完全解開?這樣的想法立即便讓元覺起了立刻帶了鳳飛回去找金銘在看一看的念頭。
像是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鳳飛再次掙脫了元覺,往那些酒罈子跑去。
鳳飛自然也能看見這些半人高的酒罈子,但是那老槐樹上的獰笑鬼臉對著她慘然一笑之後便沒入到了中央的一個酒罈子當中。
略作遲疑。鳳飛便咬牙掀開了中間那個酒罈子的蓋子。
頓時,一陣醉人心神的酒香味便撲鼻而來。
但是鳳飛卻無心沉醉於這醇厚的酒香,只因為這個酒罈當中是一個被挖去了雙眼、削去了雙耳、劓去了鼻子的人!再細細望去,那酒罈子的人更是四肢都被切除,只剩下了身軀。
難道這一個個酒罈子裡裝的都是人彘不成?
這個念頭從腦中劃過,登時便驚得鳳飛連連後退。
下一刻鳳飛卻又撲向了其他的酒罈子,放佛要證明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
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不管鳳飛掀開了多少個酒蓋子,裡面都是裝著人彘。這些人有些是男人。有些是女人,有些是老人,更有些是還未留頭的孩子。
再往靠牆的幾個酒罈子走去,一開啟後並沒有看見人彘,只有更加濃郁的酒香。鳳飛登時鬆了一口氣,而緊跟在鳳飛身後的元覺卻是看見了沉入酒罈底部的白骨。
而一旁站著的鳴鳳瞧見之後也不由低撥出聲:“白骨!下面都是白骨!”
鳳飛登時一驚,再次望去才瞧見了其中的森森白骨,隨即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般連連退後幾步。若不是元覺手疾眼快地將鳳飛抱住,鳳飛怕是會摔倒在地。
忽的一陣風吹來,吹開了個個酒罈子上方飄著的香味。這些酒香慢慢地撲入鼻中,鳳飛卻是想到了這些人被削成人彘時放入酒中的痛苦。
想到烈酒浸入傷口的那種疼痛,鳳飛的臉色不由更加發白。而這時候,鳳飛又突然想到了那棵只有她能看見的老槐樹:那老槐樹竟像是故意引著她發現這些酒罈裡面的秘密,而先前在前院的時候也正是因為她先看了一眼老槐樹才得以從櫻花花香中醒來!
鳳飛不由緊緊抓住元覺的衣襟,將自己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