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以壯聲勢。
三更方至,暮然鑼聲大震,宛若千百道劈雷同時劈出,震得地動山搖,耳脹腦昏,綿延百里不絕。
在此同時,四處山頭似乎火山爆發,轟地火光暴躥,吞天掠地,紅遍天邊,宛似末日來臨。
火花躥揚,一處又一處接連暴起,人群為之慌亂,四處逃竄,
小心矗立山頭,見及火勢騰掠,不禁豪情大發,喝吼著:“燒,就是要燒,燒盡天下!燒啊!”
他和公孫地一山掠過一山,一把火可放得起興,幾個時後下來,少說也燒了百餘座山頭。
然而小心可也非真的要殺人放火,山頭是燒了,可全找些最高處,有孤林,一把火即可,無孤林,砍它十數支幹柴充數也罷,並無蔓延之慮,只是焚燒地點多,看來則形成一片火山齊爆發,氣勢驚人。
不知是火勢帶動氣流,還是本就雷雨露夜,火勢正興之際,忽然雷電交加,驚天動地,傾盆大雨,直洩而下。
天地一閃白、一閃黑,轟隆嘩啦,宛若煉獄。
然而江湖中人卻從敲鑼人口中,隱約聽及“天下第一當”傳聲,已然喚起被他們遺志二十年之記憶——第一當復出了?
見及天地雷雨交加,風雲變色,憑添了第一當幾許神秘色彩,更感受出神秘中的恐怖氣息。
更有人以為寶物出土了,因為山頭上總有幾道強似問電的光芒射出。
山火漸漸被燒息,鑼聲早已銷聲匿於豪雨中。
及至五更無,雷雨已歇,四處一片死寂,冷月投雲,大地承著月光呈現一片暴風雨過後的悽清。
休刀坪芯也也是個奇怪地方。一排街寬敞而筆直,比任何街道都要大上三倍,左一條、右一條,居中又一條,各不相干。
其實街道本只有一條。只是當地行人分的清清楚楚,靠左者絕不靠右,靠右者硬是不屑踏向左道,久而久之,中間就形成一條荒廢的道路,甚至還長起綠草,宛似一條鴻溝,劃開了兩側街道。
原來此鎮乃是七巧軒與金玉樓地盤交會處,由於各不相讓,而又紛爭頻繁,流血事件常常發生。而雙方又久爭不下,只好共同協定,以馬路為界,各管各的,來個井水不犯河水。
如此,表面上看來似已相安無事,至少近年來未曾再發生打鬥。
昨夜雷雨交加,今晨顯得特別清楚。
君小心更是不落人後,大清早就已開張營業。
他和公孫炮在馬路中央這三不管地帶開起當鋪。
說是當鋪,其實和相個攤子差不了多少,前頭擺著一張木桌,垂著黑色桌巾,居中畫個硃紅“當”字,道具省了,只放著筆硯一副而已。
公孫炮坐在桌前,一臉搞不過的憋笑,小心則躺在他背後一張老舊的靠背椅,右邊還放著小茶几,隨時可以喝茶。
最讓人醒目還是插在桌前那支文餘高之白布條,寫著“天下第一當”五字,鮮紅奪目,老遠街頭都可瞧清。
平常各不相干的七巧軒和金玉樓手下,此時全然把注意力集中在此攤位,吃驚之餘,皆私自揣測此人來路。
昨夜驚魂記憶猶存,莫非第一當從此復出,就在眼前?
也因攤子坐落鴻溝三不管地帶,並沒人過來詢問。
朝陽已升,小鎮一片清朗。
公孫炮等了好一陣子,並未見顧客上門,心頭緒絝地說:“會有顧客上門嗎?”
小心可勁的舒服,肩背一動也不動:“放心,時辰未到,開張要搶時辰,愈早愈吉利,只要時辰一到,馬上就發了。”
“可是,當鋪好像都在小巷裡”
“那是小當鋪,咱們搞的可是天下第一當,豈可失了派頭?呵呵!開在街道中央最適合了。”
瞄向筆直街道,小心笑的得意。
公孫炮陪笑著,不知何時又弄個酒葫蘆,習慣地報起酒來,方圇幾口,忽見街道宋瑞衝出兩匹健馬,直奔而來,速度不減,若不放緩,可能撞上攤子。
公孫炮急道;“小心眼的,開在路中央也不怎麼適合?”
“怎麼會”
話未說完,小心亦聞及馬蹄聲,張開眼睛,兩匹快馬已急衝而至,還來不及起身,公孫炮已尖叫逃開,往左側撲去。
驚慌之際,忽見馬匹嘶揚,雙蹄高舉,人立而起,隨即四平八穩釘在地上,馬背坐著兩名貌美女子,一名身穿藍綢勁裝,約十七八歲,長髮披肩,額梳劉海,清秀中泛著英氣,另一名紅衣者,可小得多了,十三四歲左右,梳有兩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