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疾飛,卻距離三鳳越來越遠,一口氣飛了一盞茶的功夫,少說也得出去百里之遙了,卻仍然不見三鳳,金須奴又揮寶扇,也只能破開周圍畝許大的一塊地方,雖然法寶神異,他一人之力畢竟不能跟陣法相抗,等他一停,黑煞便又立即重新生化出來,佈滿乾坤。
三鳳不通術數,難以看清陣法脈絡,不過她修煉天魔秘法多年,將周身佈滿魔火,再以自己花費數十年苦功煉成的魔砂放出來,化作千萬朵黃雲黃焰,向四周亂潑亂打,在陣內橫衝直撞。
鄢什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兇狠,一時之間擒之不下,另一邊那四個人始終走在一處,自己也奈何不得,便只放出自煉的五隻玄陰屍魔,將陸蓉波捉了。
五人之中除了金須奴之外都修煉天魔秘笈,最善感應,雖然被陣法阻隔,但聯絡未斷,雙方一起使力終於匯合到一處,見事不可為,只能暫時回宮,再商議對策。
再次回到紫雲宮,大家情緒都很低落,二鳳又提出請初鳳出關:“咱們當中,只有大姐精通術數,當年這千里神砂甬道便是她親手設計畫圖所建,若是她在,一定會有法子破了對方的惡陣的。況且咱們也不能再拖下去了,黃風和金萍都被捉去,剛才又折了蓉波,那妖人兇惡殘忍,時間久了,恐怕三人都有危險。”
冬秀說:“不如先找嶽師弟試試,他出身五臺派,定然精通術數,聽許姐姐說他們五臺派的太乙神數天下獨步,況且深知妖人底細,肯定有破陣的手段。”
這回三鳳不反對了,冬秀親自去大熊礁把嶽清請到黃晶殿,說了當前的情況。
嶽清道:“玄陰教的手段非同小可,鄢什是積年老妖,當年天淫教主受天誅而死,他大師兄谷辰也被長眉真人用七修劍誅心殺死,卻無法將其完全消滅,現在還只能封存在地下。鄢什道行雖然遠遠不如他師兄,但玄功變化,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
慧珠問:“嶽仙長有幾層破陣的把握?”
嶽清道:“我跟鄢什已經二百多年未曾見面,也不知道他現在修煉到何等厲害的地步,在這裡瞎猜胡想無濟於事,還是出去跟他見一陣,方知深淺。”
二鳳擔憂地道:“那惡陣頗有古怪,我們兩次聯手出去,都被他弄得灰頭土臉。”
嶽清笑道:“諸位放心,那玄陰煉魄大陣我當年也見識過,即便破不了,也絕不會把大家陷在裡頭。”
眾人聽他說的如此胸有成竹,便跟他一起出神砂甬道,第三次來到延光亭外。
嶽清看了看周遭的黑暗,朗聲說道:“鄢什,可還認得故人麼?”
黑雲之中傳來鄢什的聲音:“嶽琴濱!你怎麼會在這裡?聽說太乙混元祖師死了之後,你們五臺派樹倒猢猻散,連你師父當年的小妾許飛娘都幾乎改換門庭,跟齊漱溟的老婆勾勾搭搭,去抱人家的大腿。你不在五臺山給你師父哭喪,怎麼有空來南海了,莫非是被峨眉派逼的走投無路,來這裡避難躲劫麼?”
嶽清淡然一笑:“我五臺派的事情還輪不到外人操心,我若說你師父惡貫滿盈被天收命,你師兄被長眉老道七劍問心的事情,咱倆鬥起口來,又要被別人看笑話了。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你無緣無故捉了紫雲宮的弟子,又堵在人家門口耀武揚威,委實太過,如今恰巧我在這裡做客,便想從中當個調解人,你將捉去的紫雲宮弟子放回來,再撤了這玄陰大陣,回你的金星峽去繼續修行,咱們把一天烏雲都散了,日後有了交情,說不定還能做朋友,相互走動一番。”
“哈哈哈。”鄢什沙啞的笑聲在黑雲之中迴盪,“嶽琴濱!若是你師父太乙混元祖師在這裡,他來調節,我或許還會衝著他的顏面,跟紫雲宮這幫山精海怪化干戈為玉帛,然而你想出頭在我這裡找臉面,卻是不能!嘿嘿嘿,現在可不是當年太乙混元祖師在的時候,嶽琴濱,識相的,趕緊夾著尾巴離開這裡,我看在你師父的面上饒你一命,若是不知好歹,嘿嘿,你見識過我門中玄陰聚獸幡的厲害,知道自己的下場的。”
他說的如此難聽,嶽清還是不生氣:“鄢什啊,幾百年來玄陰教就專門出你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蛋,當年谷辰那廝就跑去捋長眉真人的虎鬚,結果被誅心而死,今天,你想要他那樣一個神魂不滅的下場恐怕也是奢望了!”說完向前邁出一步,立刻消失在濃濃的黑煙之中。
冬秀驚呼一聲:“嶽師弟!”追過去的時候,嶽清已經不知去向。
慧珠說道:“嶽仙長智珠在握,絕不會有危險的。”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鄢什的一聲驚叫,似乎受了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