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孝二次拜謝說道:“多謝師叔指點,我和師弟還有明珠一起往北海去,自海眼裡得了前古時的后羿射陽弩,因此才來的晚些,可惜時日太短,不能運用由心,要不然焉能容那二人猖狂!”
說話之間,對方兩人已經殺到近前,一大團黃雲,上接蒼穹,下臨湖面,橫亙數十丈向岸上碾壓過來,眼看就要上岸登山,將整座山丘包裹進去,忽然迎面現出一片薄薄的五色煙嵐,將黃雲擋住,任那風沙在上面打磨得吱吱作響,只不能再向前一步。
太乙五煙羅一起,那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便驚呼一聲:“出手的可是五臺派的嶽師叔麼?”
嶽清大聲道:“正是嶽某人,你待如何?”
那人立刻收了法寶,飛到近處,隔著太乙五煙羅凌空跪拜:“弟子尉遲元,拜見嶽師叔!”
看見他是這個態度,嶽清才道:“你到近前來說話。”
尉遲元試探著向前飛去,伸手一摸,竟然從太乙五煙羅上透了進來,薄薄的煙霧並無阻隔,他心中歡喜,縱劍飛了進來,落在涼亭之上。
嶽清先不理他,向空中朗聲說道:“黃腫道人,武當派跟你有什麼恩怨,輪不到我出手,只是今日他們已經到了我這裡,便不容外人欺負,另外這洞庭湖最近便要有大事發生,我勸你還是趁早搬家,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了再回來。”
黃砂之中傳來一個破鑼樣的聲音:“武當派的一個小賤婢敢來捋我的虎鬚,便要承受道爺我的雷霆之怒!嶽琴濱,你也莫要在我面前裝蒜,若是當初太乙混元祖師在時我還俱你們三分,如今混元老祖死了,你們五臺派也四分五裂,憑你也想嚇唬我?識相的把那三個小狗男女交出來,給我處置,否則的話,今天我便將你這座山全都碾成齏粉!”
嶽清笑道:“你如此不知好歹,便休怪我手下無情了!”話音剛落,那黃雲之中便暴起耀眼白芒,密密麻麻的天芒神針瘋狂爆射。黃腫道人沒想到他說打就打,而且用的更是司空湛的成名法寶,觸不及防之下,趕忙打出一件護身法寶,又咬破舌尖,張口噴出一道心血,藉著血光亡命奔逃,剛飛出十丈,他那件護身法寶便給無數神針刺穿成渣,之後匯成一道精光洪流,緊貼著黃腫道人的屁股後邊向前直追上九霄雲外,方才消散收回。
嶽清收了太乙五煙羅,驅散漫天黃塵,帶著眾人進院說話。
他讓尉遲元跟虞孝等人重新見過:“他是我師兄蕉衫道人谷玄珩的唯一傳人尉遲元。”
虞孝的眼光很是不善:“我聽說過,鼎鼎大名的混元霹靂手,誰會不知道呢!”
尉遲元見他這個態度也很不忿:“看你的劍法是崑崙派的,不知是哪位名宿新收的弟子呢?”
虞孝冷冷道:“在下虞孝。”
尉遲元嗤笑著搖頭:“我可沒聽說過!”
嶽清端起茶杯:“你們兩個在我跟前對吵,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
虞孝瞪了尉遲元一眼,壓著怒氣向嶽清躬身道:“師叔恕罪。”
尉遲元是個有心的,他師父蕉衫道人的洞府跟司空湛相差不遠,蕉衫道人坐化之後,他獨自守在這裡,依託在司空湛的羽翼之下過活,可是自打前幾年司空湛在五臺山吃了大虧,回來之後性情大變,有幾次甚至要殺了他奪魂煉寶,自此過得戰戰兢兢,提心吊膽,好在他跟司空湛的幾個徒弟交好,日子倒也還能過得下去。
當初五臺山聚會,嶽清也沒有通知他,剛開始他還耿耿於懷,感嘆恩師不在,世態炎涼,後來聽說了結果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慶幸自己沒有去鬧個灰頭土臉。然而隨著司空湛最近幾年開始修煉魔功,性情越發地喜怒異常,連他自己的弟子也都動輒打罵,上個月還把一個叫李厚的倒吊在洞庭湖裡,命人施法驅趕毒魚啄食,李厚拼命護住腦袋,一雙手臂上的皮肉都被毒魚咬得破破爛爛,又毒氣攻心,幾乎當場喪命,多虧方玉柔求情,才放了下來,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
尉遲元度日如年,想要擇地投奔,當初師父在時,只和玄都羽士林淵交情最好,不過只知道他雲貴一代隱居,尋找不到,只能在五臺山和慈雲寺之間任選其一。透過這些年的觀察,五臺派越發興盛,在北方一代頗有威名,新興起來的純陽、嶗山、恆山、嵩山等派,全都以五臺為領袖。相比之下,慈雲寺雖然看上去也很紅火,卻因在峨眉山腳下,屢生戰端,雖然跟青螺峪聯合互保,又把華山派拉攏過來,但這些年幾次大戰,死傷慘重,尤其青螺峪,往往一次就死上百人。
尉遲元不想去慈雲寺當炮灰,便琢磨著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