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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上點層次的陣法,俱都擁有錯亂陰陽,顛倒五行之妙用,這血河魔陣自然也不例外,司徒平想著是往記憶中峨眉山的方向走,實際上卻是在血水之中迷了路,疾飛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摸到峨眉山的邊沿,上下左右,前後十方,俱是一片血紅,他反覆演算方位,推衍生路,仍然找不到正確方向,心中方才有些害怕,心中默默求告:“師父快來救我,這魔陣太古怪了!”
連唸了三遍,嶽清沒來,反倒把餘媧給喚來了!
那餘媧亦是得道近千年的旁門女仙,長居東極小蓬萊西溟島,少履中原,跟靈嶠仙府甘碧梧、丁嫦等人相識,為人介乎於正邪之間,心性狹小狠辣,又自高自傲,喜愛炫耀,若是招惹到她的頭上,自然要被整治得悽慘無比,若是不相干的人,她也並不任意傷害。
這次峨眉派開府,並未邀請她,餘媧頗為不忿,她聽人說,如今中原兩分天下,道門之中以北五臺、南峨眉分據稱雄,她聽了之後,都是不怎麼放在眼裡,這次於湘竹跟司徒平鬥法,她就頗為支援,甚至來時還打定主意,先讓於湘竹收拾了司徒平,施法將其擒住,好生折辱一番,如果嶽清識相,不出手便罷,若是出手,自己再要他好看,同時再落了峨眉臉面,力壓三仙二老,將中土兩大道門全部打臉,方顯自己的手段!
於湘竹先行一步,來跟司徒平鬥劍,她來的時候,料想於湘竹已經將對方擒住,哪知遠遠地便看到峨眉山方向紅氣沖天,血浪翻滾,認得是魔教之中最著名的血河大陣,頓時吃了一驚,心想莫非鳩盤婆也不忿峨眉聲勢,跑來佈下魔陣要淹沒峨眉山麼?
她雖然想要力壓三仙二老,但也沒有狂妄到要把峨眉派都給滅絕的地步,畢竟兩儀微塵陣不是吃素的,但看這等聲勢,赤身教主也極厲害,竟是佔了上風,她立刻便又定下計策,要出手將鳩盤婆趕走,破了這血河魔陣,好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道行!
她想的是不錯,等到了跟前一看,立刻就把心涼了小半截,只因空中芬陀大師和破頭和尚鬥法的場面太過壯觀,那佛光普照十方世界的景象,簡直讓她自慚形穢,忖度自己,便是藉助法寶也難達到這等聲勢,她不認得破頭和尚,亦未看出這和尚的魔頭本質,還以為是佛門一尼一僧起了內訌,還向看看情況,是否要站出來憑著臉面上前勸和。
便在這時,她感受到了於湘竹身上帶著的那顆天絕晝極珠要發動的跡象,那寶貝是她無意中得來,施法溫養多年,已經與心神相通,賜給於湘竹那一顆是要幫助她度過災劫之用,此寶不管遠在何方,只要發動,她便立刻有所知覺,心中驚駭不已,心說徒兒那裡已經危險到要動用這件寶物的地步了?急忙施法叱開血河,直尋於湘竹而來。
於湘竹正被四隻海心山老魔以血魔送入修羅道,所繁殖出來的修羅惡獸圍攻,那惡獸俱都身長十丈,通體血紅,長得百手百足,百眼百耳,擁有不小的神通,在血河之中操縱無邊血浪,或是化作火海,或是化作冰山,向於湘竹窮打猛攻,每一次攻擊都帶著山崩地裂的氣勢,隨手一下,所發出去的血雨冰雹能夠不頃刻間將一座山峰打碎成齏粉,於湘竹也是實在抵擋不住,逃又逃不掉,只能動用此寶,想要將周圍的血海炸斷,然後乘隙逃命。
餘媧從上方降落下來,只不過陣內上下是顛倒的,於湘竹看來,她卻是自腳下急速升起,輕喝一聲:“徒兒莫要妄動神器,待為師來收拾這幾隻畜生!”
她伸手一指,背上如意金鉤立刻化作百丈金光向上激射而來,如剪如虹,只一下,便將一隻修羅獸絞成數段,緊跟著金虹左右一分,分別纏上一隻修羅獸,亦將其殺死,剩下一隻看出危險,立刻百足划水,掀起滔天巨浪,同時身體化成一道紅光向遠處飛逃,又被餘媧神鉤從背後追上,砍殺消滅,她皺著眉頭,駕馭雙鉤將四頭修羅獸的身體全部包裹,金紅飛閃,轉眼間割成數不清的碎骨爛肉,方才將鉤收回,又隨手放出一片金光,將於湘竹護住,看著徒兒狼狽的樣子,頓時便豎起眉梢:“是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於湘竹張口剛要回答,司徒平的存身之處已經被餘媧感應得知,她道行也真不俗,此時司徒平已經逃出十餘里之外,在這血河之中,氣息錯亂,術數顛倒,無論是感應還是卦象,全部都事倍功半,她還是清楚地感知到司徒平的位置,立刻伸手出去,一對如意金鉤立刻再度化成金虹向司徒平飛射而去,她倒是沒有想立刻殺了司徒平,畢竟以大欺小,勝之不武,只是要把司徒平逼回來,他若是強行逃走,她也不介意斷了他的手腳四肢,以作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