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候李洪把她找出來,帶回峨眉山,想要讓她正式拜入峨眉派門下,峨眉派哪裡肯收,荀蘭因甚至提議將她綁了,押送白犀潭去向韓仙子請罪,並且得了到三仙二老等大部分長老的贊同。
當時金姥姥羅紫煙在座,她倒是很看好畢真真,當場十分霸氣地表示是韓仙子不識好歹,並且提出來要收畢真真入門,三仙二老勸她放棄,她卻是越勸越犟,乾脆直接把畢真真領回衡山去了。這回羅紫煙在紫雲宮遭劫,門下弟子都入了峨眉派,荀蘭因也不好把她單獨揀出去,那樣的話未免對不起朋友,只好捏著鼻子認下,只把她叫到跟前,狠狠敲打了一番了事。
畢真真感激李洪為人義氣,豁出命來救她脫離苦海,上了峨眉山之後,凡事無不以他馬首是瞻,如今也來幫腔,她說話可就沒有李洪那麼好聽了:“林師弟你少說兩句,我們峨眉派跟五臺派百餘年來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你休看洪兒年幼,他九世修行,看事情比許多前輩尊長都明白得多呢,咱們這裡,若論夙慧,誰也比他不上。”
凌雲鳳這時候也乘機向李洪賣好,畢真真說話誰然不好聽,到底跟隨韓仙子修行多年,明面上還顧及著身份氣度,比較婉轉,凌雲鳳小家小戶出身,前十五六年全年都在人家跟著老爹搭理家事,於凡塵俗世裡蠅營狗苟,雖然後來入山學道,卻又以自己有兩個休閒的親戚而自高自傲,常常慨嘆,當初若是不入恆山,去跟曾叔祖和曾姑祖學道,早已經飛黃騰達了。
她這樣的性情自然跟申若蘭、米明娘等人不合群,別人越不搭理她,她越是驕傲清高,看誰都瞧不起,跟施龍姑從旁冷嘲熱諷,又養成了尖酸刻薄的性子。她除了抱易靜的大腿之外,又想在男弟子中再尋一強援靠山,本來看好金蟬,金蟬卻討厭她的勢力小氣,刺了她幾次,她又轉向李洪,主動幫著李洪做了點事,李洪便認定她是好人,對她也確實照顧有加。
這回她是即願意看到李洪對付嶽清,又可以討好李洪,更能夠在林寒這個入門不久的後進身上找到一些優越感,自然馬不停蹄地跳出來:“林師弟,不是師姐說你,你說你才上山幾年?修道幾載?既不知正邪消長的天數,亦不懂敵我往來的人算,凡事只聽師兄師姐的安排便好,多看,多聽,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多跟師兄師姐學習,方才是後進師弟的本分”
熊血兒聽她說得不像話,伸手在身後輕輕拉扯她的衣袖,讓她住口。
凌雲鳳回頭怒視熊血兒:“你個沒用的東西!你師父都被那姓岳的妖道害了,現在洪兒要殺那妖道,你不思上前相助,為你師父報仇,反倒來拉我作甚!”
眾目睽睽之下,熊血兒滿臉通紅,向李洪一抱拳:“小師兄,你說該如何做才能殺了那妖道?只管吩咐下來,我願做你的馬前卒,跟那妖道一拼,有死而已!”
李洪說道:“那妖道厲害,咱們還須從長計議”
林寒鐵青著臉,拱手道:“我還有職司,要去招待無名禪師和幾位大和尚,就不參了。”說完紛紛而出。
他沿著山道向上,直奔無名禪師所在的佛光洞,剛轉過山崖,忽然前方一株古松上面跳下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少年,正是裘元:“請問這位可是林寒道友?”
林寒點頭:“你是五臺派的裘元道友吧?聽說岳真人在九宮崖跟大方真人等在一起下棋,由嶽雯師兄服侍著,可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
裘元看多了峨眉弟子的飛揚跋扈,仗勢凌人,先前遇見一個彬彬有禮的嶽雯就在心中大呼異類,這會遇見的林寒竟然也這般溫文爾雅,禮數有佳,不禁讓他再次對峨眉派刮目相看,並在心中暗道:小師叔總說禮法無用,憑白約束著人,如今看來,有禮之人總比無禮之人要好,若是峨眉派人人都像嶽雯、林寒這般,世上豈不是要少了許多紛爭?
他從懷裡取出一枚古玉圭:“這是本派袁化師叔讓我師祖代為轉交給你的,說是道友昔日的師父獨指禪師之物。”
林寒頗為吃驚,將古玉圭接過來上下打量,上面的“卍”字佛印,以及六字真言密咒確實是獨指禪師所留。原來,這林寒原本是蘇州上方山鏡波寺獨指禪師的記名弟子,他爺爺林駕曾經在獨指禪師未成道時前後三次相救,後來臨兵解成道前夕,找到獨指禪師,說林家這一輩的孫兒是個修道的苗子,根骨資質俱都非同常人,怕他被哪個左道妖人看中,誤入歧途,也不願他在凡間碌碌一生,請獨指禪師代為照料,將來為他尋個好師門。
獨指禪師便把他接引上山,只是知道他並非佛門中人,主動參悟佛法事倍功半,去修道術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