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更是哼哼連聲,沒有一刻停頓,我幾乎以為她吃了搖頭丸。
費了老大的力氣,我終於讓她略微安靜一些,這才有功夫再度開口:“雅蘭,好受一點沒?”
“好受?”
不知為什麼,這個詞突然引起了江雅蘭的強烈反應,她驀地瞪大了眼睛,只是瞳孔的光芒卻相當散亂,不過,她生出的力氣可是不小,猝不及防之下,我竟被她一把推開。
她一下子站了起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身體開始了大幅搖擺,我怕她摔倒,略一調整身形,又伸手扶她,而這次,迎來的卻是她滿蘊著修羅暗炎的手掌。
“好受?我從來都沒有好受過!”
暗炎飛射,我倉卒之間只能飛身避開,無聲無息的,我身後的地板被熔出一個大洞,幸好,那裡沒人。
“本姑娘已經受夠了!張真宇,你聽清楚,本姑娘我受夠了!”
大叫聲中,她忽然一頭栽倒,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跳前扶住她。
這次,她沒有再攻擊我,而是整個人趴伏在我懷裡,摟著我的腰,放聲大哭起來。
我瞠目結舌。
她哭了很久,我一動也不敢動,任她的淚水打溼了我的前胸。
從來沒見過江雅蘭的這般形象,我一時間竟被嚇住了,以至於江雅蘭都比我早清醒半秒,直到她掙扎著從我懷裡出來,我才猛醒。
又是一番忙亂,我手忙腳亂地將她扶到沙發上坐好,又從吧檯上拿來一杯冰水,侍候著她喝下。
經過我的努力,江雅蘭明顯地清醒許多,至少,她看著我的目光,已有了我所熟悉的味道。
“啊,是你啊!”
她倒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手撫住額頭,大咧咧地仰倒在沙發上,另一隻手不知何時掏出一個灰沉沉的圓珠,一拋一拋地玩了起來。
我只能苦笑。早先積蓄的怒氣,在她近乎自殘的酗酒中早消失殆盡,而剛才的忙亂,更讓我的氣勢跌到最低谷。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咱們回家吧!”
我向她伸出了手,準備將今夜的事情快速了結。雖然我很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為什麼突然開始無節制地酗酒,但這種情形下,她不會對我說的。
“我還沒喝夠呢!”
她懶洋洋地回答我,沒有一點兒起身的意思。
我先是一怒,但隨即便想到了剛才她那種可憐兮兮的模樣,心頭立刻軟了下來,腦中轉過了許多念頭,最後的回應,連我自己都有些吃驚:“好,我在這兒陪你!”
“夠意思!”
她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越動聽。
“Waiter!各類好酒,全都上來!”
整個酒吧的人員躺倒一地,哪還有什麼“Waiter”?我聳聳肩,親力親為,將吧檯後大部分酒具都搬到了這邊,略微估計一下,這些酒把我們醉死三遍,不成問題!
“喝酒!”
江雅蘭彈出了那顆灰色的圓珠,擊開了瓶塞,圓珠在空中“滴溜溜”打了個轉兒,又回到了她手上。
我舉杯回應,然後死盯著她,看著她把酒喝下。她喝得仍是相當豪爽,但比剛才整個地傾倒下肚,已經好了不少。
我微鬆一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有了第一杯,那麼,第二杯,第三杯便順理成章了。
我看著江雅蘭喝酒,她喝一瓶,我喝一杯,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就用真氣將酒氣排出。如此不知不覺地進行下去,等到她再一次地吐出滿肚子的酒液時,即使我作弊多次,也不免有些頭重腳輕了。
令我欣慰的是,江雅蘭飲酒雖多,但再也沒有影響她的神志。她的手上總是彈動著那顆灰色的珠子,用它來擊開酒瓶的塞子。幾十瓶下肚,她的手法依舊準確。施力收力,均恰到好處。
難道,一個人的心境,真的能夠影響到她的酒量?
我再飲一杯,這是一杯烈酒,強烈的酒氣猛然一激,眼前的景物終於朦朧起來,我想調動真氣排酒,可是又懶散地不想動彈。
恍惚間,江雅蘭與我捱得很近,她的體香,伴隨著無處不在的酒氣,貫入我鼻孔。模模糊糊地,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酒精掐去了那唯一的一線思路,我的腦子進入了渾沌之中。
卡爾瓦多斯鬱悶地趴伏在地上,腦袋和身體,保持著一個相當彆扭的姿勢。這是他趁著剛才那群痞子翻動他的身體時,借力找到的一個最佳姿勢。只有在這種姿勢下,他的目光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