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光彩時,我愣了一下。
她就在此時放肆地大笑起來:“陛下,可是覺得水仙的話不入耳嗎?”
這個時候,我沒有對她生氣的理由,我微微偏過頭去,脾氣很好地反問:“哪句?”
這分明就是說,本少爺確實沒把你說的話聽進去,現在只好再問一遍了!
陰水仙為之氣結,不過她很快便恢復了那煙視媚行的風流樣兒,眼波流轉間,竟吟出一句詩來:“花明月暗籠輕霧!”
“這句話,前面講過嗎?”
我先是一笑,繼而怔住,隨即臉上忍不住微微變了顏色。
看到我臉上的變化,陰水仙輕笑出聲,卻是別過頭去,一副不想再和某人搭話的模樣。
“花明月暗籠輕霧小谷中,你放了這個?”
這次輪到我為之氣結了。花明月暗籠輕霧,這香豔綺麗的名字,不正是炎黃豔名遠播的春藥嗎?無色無味,藥性猛烈霸道,偏又餘性悠長,正是淫賊蕩婦行走江湖、居家旅行的必備良藥啊!
這藥雖毒性深重,對我的身體卻生不出什麼損傷,只是,對陰水仙發揮自己的媚術,卻有著極大的作用。只可惜,她被我的“天魔攫魂”全面壓制,又在天擊道下迅速地敗下陣來,根本來不及發揮這藥的作用。
我有一拳把這女人打成肉醬的衝動,但回頭一想,“奼女門”的堂堂掌門,不下這種藥劑,反倒是奇也怪哉!和她為敵,便一定要有這樣的覺悟。
幸好,以我的功夫,還有太息一氣的神奇,如果不怕麻煩,我完全可以逐步將其逼出體外。如果嫌時間太長,嘿,蘇怡不也在這兒嘛!玄門的雙修之術,就是這春藥的剋星!
想到這兒,我壓下了心頭的怒火,卻也不免生出了幾分尷尬。此時自然不會再給陰水仙什麼好臉色,我伸出手去,準備拿人。
剛碰到她肩頭,她驀地昂首一笑,沒有輕浮的媚惑,有的,只是一位倔強女子在生死之間的矜持與高傲。
“水仙誓不為俘!”
隨著她擲地有聲的清音,她晶瑩如玉的面板驀然變成了血紅顏色。
“天魔血遁!”
我心頭轟然一震,那高傲的微笑與這血紅的顏色益發地衝入腦際,攪亂了我的平常心。
自從當年我用“天魔血遁”,從黑天七雄手中逃脫以來,我便沒有想到過,竟還有人會在我面前使出這可怕的遁術。
尤其是此刻,陰水仙剛剛施出“妖遁術”不久,精氣虧損嚴重,又沒有最重要的“離體殘肢”,在全身肢體完好的情況下,強施“天魔血遁”,激發出來的強大生機,無處發洩,施術者爆體而亡的機率必是大大增加。
到那時,即便是“浮生寄萍術”,也挽不回她的性命!
便是此刻,她全身的毛孔便同時溢位血珠,再不復剛剛的嬌豔多姿,剩下的,唯獰厲而已。
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我被這一淒厲的景象震住了,直至陰水仙的身體從我指尖處滑過,撲向了已是灰黑顏色的天空,我才驀然驚醒,完全是自發反應,身體也前衝而出,速度竟不比“天魔血遁”慢上多少。
淒厲的紅光被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芒尾,緊貼著海面,掀起了滔天大浪,所過之處,便是暗礁岩石也被一劃而破,威勢驚人。
而我則以劍氣護體,破浪而出,劃空尖嘯,將大氣剖成兩半,久久不能合攏。兩人便在這遼闊的海面上,展開了一場速度之爭。
天魔血遁,瞬息千里。這樣的速度,本不是我所能及,但陰水仙並未以殘肢前引,天魔血遁也就不算完整,我這才能勉力跟上。
但也不過十幾秒鐘的功夫,雙方便來到了數十公里外,速度之快,已超出人類所能捕捉的範疇。
“咚!”
一聲沉悶的轟響,陰水仙駕著血光,一頭栽進了大海之中,“天魔血遁”的前進路線,本應是一個純粹的直線,但看陰水仙的駕馭能力,顯然不足以保持太長時間。
我來到她入海的地方,身體倏然靜止,獵獵狂風卻無法停下腳步,瘋狂地拍打海面,掀起了另一波的大浪。
“好一個陰水仙!”
在海面上,我心念百轉,最終還是決定不再追索下去。這個出奇倔強的魔女,已經引發了我的敬意,甚至,由於這一記“天魔血遁”,我竟有些惺惺相惜的念頭了。
“啊,糟!還有混子!”
我心中猛醒,陰水仙強施“天魔血遁”,即使不是爆體而亡,但在海中,生機也難以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