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斯蒂安這笑容美則美矣,卻令人遍體生寒,頗為遺憾。
“如果?這種‘不確定’的辭彙可以出現嗎?我要的回答也不是這個,我只是在問,肇事者造成的直接傷害是什麼?克洛伊德大人的答案並不能讓我滿意。
“僅僅是‘如果’的話,我們似乎還要謝謝她才對!她的舉動正說明《核武器銷燬流程》的存在缺失,核武器我們限制住了,可是核技術卻流失了!這又是誰的責任?”
沒有人回答她,“三大制約”的代表臉上,都有著或多或少的尷尬。
我和普魯斯相對愕然,不是吧,斯蒂安這麼夠意思?她的說法簡直比普魯斯還要激進幾分,實是好沒來由。
難道是把私人感情帶入?可我沒覺得老姐是個公私不分的人啊!
這邊正糊塗的時候,老姐又微笑著道:“其實,那個小姑娘犯了什麼罪過,該受什麼刑罰,與我們是無干的。《核武器銷燬流程》上面,有明確的處罰規定。
“雖然聯合長老會已經不在了,但只要‘三大制約’能夠讓半數以上的代表投標支援,肇事者就隨你們處置。這一點,想來沒有人會反對!”
她藍色的瞳眸,有著大海一樣的深沉,眸光掃過人們臉上,大部分的人面無表情,沒有什麼表示,唯有我聳聳肩,普魯斯則露出了“天真無邪”的可愛笑容。
“她在想什麼?”
一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一邊咬牙切齒地向我發難,普魯斯如此作法,也是好生辛苦。
我摸著鼻子回應他:“我哪知道?你猜得透一位女士的心思嗎?尤其她還是如此地出色!”
“見鬼的”
“不要說髒話,她是我姐姐,自然就是你姐姐,你還沒有資格抱怨她。特別是這種公私不分的問題上!”
我瞪了他一眼,毛裡毛燥的,一點兒也不像平時的精靈鬼!這小子,不是被“救命恩人”迷昏了頭吧!
斯蒂安的發言仍在繼續,矛頭卻又似有若無地偏移了角度:“我還是那一個問題,肇事者的行為,是否觸及到黑暗世界的安全底限。如果觸及了,是怎麼觸及的?安全底限的定義究竟是什麼?希望能夠從諸位口中得到答案。”
說是要答案,可話一說完,她就靠在椅背上,瞑起雙眸,此情此景,與某位假面先生是何等相似,但一個冷厲深沉,一個儀態萬千,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輪到梵河,蜜兒姑娘淺淺一笑,纖長的手指敲敲桌沿,即使是虛擬的影像,聲音也清晰地傳了過來:“聯合長老會不存在了,建立在它的基礎上的《核武器銷燬流程》也要有進一步的變化。至於此次核爆事件,我方希望在進一步的調查後,再做出最終結論。就是這樣了!”
言罷,她甜甜一笑,我這邊卻是一呆。
她的笑容,真是像極了有容妹妹,天真無邪、了無心機。相比之下,普魯斯的笑臉就要遜色一籌,虧他的年齡比蜜兒還要小一些
梵河一方的發言沒有什麼新意,而在這種情況下,除非是神英這種實力驚人的,否則也沒有人會和“三大制約”頂牛作對。
至此,“六大力量”的意見均已敘述完畢,大夥兒的目光全射向了“三大制約”的代表身上。
這次開口發言的,則是另一位紅衣主教,傑拉德大人。
他是一位五十剛出頭的壯年人,膚色雪白,沒有一點兒雜色,金色的長髮直披到肩頭,梳理得一絲不苟,舉止優雅從容,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男子。
只可惜,他臉部的輪廓比萬載寒冰還要冷硬,不苟言笑,和克洛伊德正是兩個極端。綠色的眼眸中冷電不時閃過,修為頗是驚人。
他的嗓音渾厚低沉,頗具魅力:“綜合各位的意見,《核武器銷燬流程》是到了必須修改的地步了,我們希望,這次會議之後,各方能派出代表團,參加條約的修訂,這關係到黑暗世界的生死存亡,也關乎各方的共同利益,希望大家不要等閒視之。”
他的話有理,只是這種理所當然的“上位者”語氣,卻無法獲得大家的好感。幸好,會議桌前的代表心機還算深沉,沒把這種不滿形之於表面。
對各方代表的心思,傑拉德大人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依然不緊不慢地開口,眼神望向了斯蒂安。
“剛才斯蒂安大人的問題,我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關於‘安全底限’,在‘三大制約’的安全章程中,並沒有明確的解釋,這只是個約定俗成的東西。
“我們不想也不能,用一個太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