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幾秒鐘的功夫,我就知道現在該怎麼做了。
一把拉著江雅蘭的手,我輕鬆地道:“暫時不用擔心這些莫名其妙的事了,我們找人算帳去!”
“算帳?”
江雅蘭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不過,以她看找麻煩的心性,對“算帳”一類的事情,還是相當感興趣的。我聳肩道:“當然是找‘死亡賭賽’組委會,要不,你想被成千上萬的蒼蠅蚊子騷擾到死嗎?”
江雅蘭趕緊搖頭,她可不想讓自己寶貴的青春年華葬送到那些沒有一點水準的蠢材身上,只要想到自己必須天天打發那些不值得一戰的庸碌之輩,她就覺得反胃。對我的提議,自然是大加讚賞,跑得比我還急。
“等等,等等!”
我連忙拉住她,苦笑道:“不要太急,咱們這樣跑過去不太禮貌,要做點兒準備才行!”
“算帳還要講禮貌?”
江雅蘭相當好奇。我笑著露出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閃出了鋒利的光:“當然,至少也要找個引路人才對!”
在江雅蘭困惑的目光裡,我打了一個響指,微笑著向遠處的黑暗點頭:“那位,願不願意帶我們到你們總部去一趟?佣金從我們的肖像權轉賣費用中支取,這樣還公平吧!”
威廉姆斯覺得自己的血液已經凝固了。他開始懊悔,懊悔自己沒有在戰鬥結束的第一時間逃脫,才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張真宇和江雅蘭的交談並沒有放低聲音,他聽了個清楚明白,而張真宇向他這邊招呼,他自己也不可能忽略。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跑得越遠越好,然而一想到張真宇獨步天下的“七倍音速”,他便喪失了這個勇氣。
第二念頭是打,呃,或者說是自殺。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從剛剛兩場戰鬥中看出,張真宇和江雅蘭任何一人,都有資格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更重要的是,“極限戰場”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消失了,“極限階”最重要的威脅手段自爆,也成了一場空話。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在賭場輸光了一切的賭徒,紅著眼睛想找出一個維護面子的籌碼,但連內褲都輸掉的他,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遮羞的布片。
上帝啊!拯救我吧!
不知道上帝是不是也姓威廉姆斯,在他心中禱告的同時,通訊器發出了久違的提示音,這聲音或許無助於他的困境,但卻為他提供了一塊遮羞布。他本能地按下接聽鍵,那邊託達亞微帶著疲憊的嗓音響起:“不要再管任務了,馬上返回!”
威廉姆斯苦笑著,還沒有回答,一隻手伸過,從他衣領上撕下了通訊器,手的主人還給了他一個溫文和藹的笑容:“託達亞先生吧,一會兒將去拜訪!”
那邊立刻沒了聲息,威廉姆斯覺得自己的笑臉已經僵住,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那隻修長白淨的手輕鬆地將通訊器捏碎,灑進了大海中。手的主人微笑著看他,禮貌地開口:“貴姓?”
“傑森。威廉姆斯。”
威廉姆斯完全靠本能,才勉強把自己的名字說出口。面前,那人笑著點點頭,伸出手來,威廉姆斯也傻傻地回應,兩手交握,那人笑道:“張真宇!”
廢話,你是張真宇,誰不知道!威廉姆斯低下頭去,不敢看對方的眼睛,心中卻生出了強烈的屈辱感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自己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虧自己也是個堂堂的“極限階”,難道“妙詣境”和“破障境”的差別,竟是如此的不可逾越嗎?
不管威廉姆斯心中怎麼想,他眼前的人都沒有必要去理睬。
我鬆開了和他交握的手,輕輕笑道:“我和雅蘭要去貴方的總部,與託達亞先生一敘,如果威廉姆斯先生不介意的話,可否為我們帶路?”
我看到這位年輕人上翻的白眼,無意間,他送給我一個“我能說不嗎”的無奈表情,顯出了他比較活潑的天性,這讓我心中有了幾分好感。
小夥子有前途!
我老氣橫秋地在心中評價,已經忘了對方的實際年齡至少比我還要大上七、八歲的事實。
託達亞現在很鬱悶,更確切一點兒說,他的心中已生出了強烈的恐懼感。他覺得,今日的一切,都是老天爺故意安排下來,專門和他作對的。
突如其來的“入侵者”,突然報廢的中繼器,突然故障甚至是突然全部毀損的衛星,讓他為之焦頭爛額。
停止全球直播的已不僅僅是“黑天洲中北部戰鬥板塊”了,“極天洋縱深海域”、“天塹洋縱深區域”、“東極洲及臨近島嶼”、“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