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上塗了一層無色透明的藥膏,散發出一絲微微的藥香,這使我的心情微有了些安慰,這是由爺爺親手配製的藥膏,生肌活血的藥效天下無雙,對這樣的傷口,
應該是沒問題才對,應該是。。今天早上七點鐘左右,昏迷不醒的有容妹妹,在距島西海岸三十公里處被發現,除了臉上的傷痕外再無外傷,但內傷沉重,幾垂垂待斃,
再加上一直泡在海水中,耽誤治療時間,若不是有一股奇特的能量護住她的心脈,我們怕是就見不到她了!
我本來還不明白,本來好好地在天秤洲開全球巡迴演唱會的有容妹妹,為什麼會身負重傷地漂在海上,落得如此模樣。不過,當我挽起她的袖子為她把脈的時候,
一切就非常地清楚了。
「可可」又回來了!
沒有了當初那閃爍的生命光澤,只像是一條死灰色的皮環,緊緊地箍在有容妹妹的手臂上,也如同有容妹妹一般瀕臨「死亡」的邊緣——可可等於異物!
本來一切都只是心照不宣,可現在,卻成了無法迴避的現實。
有了這個,有容出事理所當然。可是,這絕不可能成為我輕饒過那個無恥之徒的理由!
艙門被輕輕地推開,蘇怡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我看向她,她微微搖頭,示意我出去說話,我輕「嗯」一聲,跟著她走出艙外。
蘇怡明顯地也知道了事情的起因,她微蹙著眉頭,取出了三份蓋有各式印章的公函,遞到了我的手裡。
我的目光並沒有看這些,而是盯著她的臉,問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誰幹的?」
「本.布拉索!」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臉變得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難看。
我早就該殺了他的!只怨我被這虛假的和平生活迷花了眼,竟然沒有想到魔鬼之所以為魔鬼、畜生之所以為畜生,那唯一且深刻的理由,就是他們沒有人性!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幾乎便要崩潰的理智強壓下去,在蘇怡帶著些擔憂的目光中,強行命令自己低下頭去看手中的公函。
這四封公函分別來自於梵河、神英和埃瑪,又分別由卡陀、十二神將之一的路易,以及普魯斯親手書寫。
當然,這些公函的目的,是有著非常驚人的時效性的!
卡陀和路易的信件措詞雖異,語氣不同,但意思相近,也沒有出乎我的意料。
無外乎就是先輕描淡寫地對有容妹妹的病情表示「關心」,然後「言詞懇切」地說,如果我能夠按照聯合長老會的決定交出「異物」,他們便會為我請功,
且願意承認炎黃把持對「異物」研究成果的「大頭」。
條件優厚,面子十足,可惜我現在偏偏要不識抬舉!
我接著開啟了普魯斯的來信,見字卻不由得楞了一下,信中的內容,委實大出我的意料,或者說,我根本就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我皺著眉頭將這封信遞給了蘇怡,蘇怡略微掃了一眼,同樣地搖頭表示不知其中原委。看來,我有必要在有容妹妹清醒後詢問一下了。。剛一想到有容妹妹,
我心裡面便又是一痛,這種爾虞我詐的狗屁事情,關這位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什麼事?他們紙上說得好聽,卻也真有臉看著這種事發生。。我狠挫了一下牙,
再沒有心情將事件細想下去,將手上的兩封信也遞了回去,我扭頭向艙裡走,準備去照看有容妹妹。
蘇怡卻拉住了我,擔憂已經明顯地出現在了臉上:「宇哥,這些函件。。」
「放著就是了,隨他們去吧!」我微笑了一下,頗有些漫不經心地回答,但末了卻又認真地加上一句:「不要把布拉索給跟丟了,我要他全天候的監視報告!」
蘇怡微微點頭答應,但看她的心情,已是非常地苦惱。
我輕撫了一下她的肩,卻忽又想起一事:「雅蘭和容可為去哪兒了?」
聽到這兩個麻煩精的名字,蘇怡的面容越發苦惱:「還在島上,不過,已經和『捕獵隊』發生了很多場衝突了。。」
「他們有沒有受傷?」
蘇怡搖頭,以江雅蘭的實力和容可為的奸猾,如果故意鬧事,一戰即走,哪能就這麼快吃虧的?
「那就好!」我展顏而笑,只是冷風吹拂牙齦,酸酸的帶著殺氣:「讓他們鬧去吧,只是避開那些硬把子。。我倒想看看,這件事能鬧到什麼地步!」
當蘇怡愕然望向我時,我已經走入艙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