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相當悲慘。
這種人員,可說是黑暗世界最下層的一群,在往日,總會被高高在上的禁衛軍們視若螻蟻,不屑一顧,可是今日,禁衛軍又與這個稱呼是何等的接近!
在中天帝國裡,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會放心讓他人將這二百名精英高手收入囊中,這無疑是給自己的脖子下套!由於這個矛盾不可調和,這二百位「前禁衛軍成員」的命運便可想而知。
「被人扯得支離破碎,瓜分一空,說不定日後還會兵戎相見!」
胡峰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氣,齊賢的心頭已結成了冰,他不由自主地回頭看封閉得嚴嚴實實的密室,雪白的牆壁反身著微光,冰冷而堅硬。
「所以」
「所以?」
齊賢愕然望向老友,他這時候可是真糊塗了,胡峰想說些什麼?看向胡峰的臉,他發現老友的臉更白了。
「所以,我們必須要給諸位兄弟找一條活路,前提是,禁衛軍不能分開,至少,這些無根的弟兄們不能分開!分則力弱,到那時,我們連說話的資格都沒了!」
「或許是吧。可是,我們到哪兒去找路子?沒有人會收留我們的,除非他根本無懼於四面攻擊,可是這樣,他要我們又有什麼用等一下,你是說」
胡峰的臉終於掠過了一絲紅暈,他壓低了聲音,卻掩不住那種激動。
「不錯,是張家!張家累世不介入炎黃內部的衝突,與各方都沒有解不開的矛盾,當今家主以下,又都是那種無視名利的主兒,不會招各方之所忌。
「而且,當今陛下出身張家,我們禁衛軍名義上的職責不就是保護陛下的安全嗎?以這個理由,沒有人會說我們的錯!還有,更重要的一條,首席,哦,是孤岫先生在眾人間計算最深,但又最好說話,你家與他家還有兩世之誼,於情於理於利,孤岫先生有很大的機會幫助我們,而這樣做,比我們坐在這裡等著別人來宰我們,實在好太多了!」
齊賢在聽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愣了,不過,胡峰的話他一句也沒有漏的聽在了心裡,正如胡峰所說,這個想法委實太過誘人,而且順理成章,有很大的機會成功。可是,以現在的情勢,張家真能像胡峰所說,不遭他人之嫉嗎?
先不論那位皇帝陛下此時的作為,只想想,張家三代那可說是獨步天下的武學造詣,在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上,想不遭人嫉,那是多麼的困難!
而如若張家將禁衛軍數百精英一併納入,他們的實力又會得到怎樣的增長?那個時候,真正能對張家放心的又有幾個?而又有誰能保證張家人不會因此而生出野心,就此君臨天下?
但反過來說,張家又可稱得上是禁衛軍此時最好的歸宿,如果世界一直保持著現狀,禁衛軍完全可以在未來的幾十年內完全轉型,逐步擁有自我生存能力,由此享受完全自我的生活,那種前景,有幾個人可以拒絕?
齊賢心中天人交戰,一時間竟是沒了主意,大違他「處事果斷」之名。胡峰緊張地看著他,卻不敢再次開口相勸。
半晌,齊賢緩緩扭頭,望向四周懶懶散散,再無生機活力的禁衛軍兄弟們,久久無語。冬陽再一次衝破浮雲,將和暖的光芒灑在他身上,他的嘴唇蠕動幾下,終於再次開口說話,只是嗓音已是啞了。
「子言,你去統計一下,兄弟裡面有幾個想和我們一起幹的,如果超過一百八十,我們就幹!」
胡峰這時反倒愣了,口裡應著,身體卻沒有行動,齊賢猛地回身,聲音如滾滾殷雷,在胡峰耳中炸響:「時不我待!快去做!」
胡峰如夢方醒,再應一聲,跳起身來便要集合人馬,只是這時,密室大門無聲無息地開啟,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門裡走出,施施然踱步,讓自己的身體沐浴在陽光下。
散會了!
齊賢和胡峰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心中已生出恨不能一頭撞死的強烈悔意。時不我待,時不我待啊!
那人從屋簷的陰影中完全脫出,光滑如嬰兒的臉龐在陽光中瑩瑩生輝,皓首長鬚,自有一番長者風度。只是,當他的目光看到四面散開的禁衛軍時,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嘴唇微動,聲音清晰地浮繞在天空中。
「怎麼回事?難道我為陛下辛苦掙來的禁衛軍精英,便都是如此模樣?這讓我如何放心將陛下的安危交在爾等手上!齊賢侄、胡將軍,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孤岫清澈如水的目光遙遙射來,停在齊賢與胡峰的臉上,若在平日,兩人必定大聲應是,禮數周到,只是此刻,二人均身體僵直,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