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極限領域」親密接觸,「極限戰場」瞬間形成。
也就是兩三秒鐘的時間,咆哮的海水一掠而過,將所有可能移動的事物全數捲走。但,面對處於另一個空間之內兩人來說,卻沒有任何威脅。
「轟!」
基地在連串的爆炸聲中,先是寸寸斷裂,接著,便被逐分逐毫地擠成碎片,深海中難得地出現了一團混亂的局面,但僅僅幾息之後,超強的水壓便將亂局抹平,只有一些扭曲變形的鋼鐵垃圾,在向更深的海底墜落。
人類歷史上,曾經最龐大,最先進的海底基地,至此永沉海底。
雖是在元神狀態,不過心中仍生出幾分感慨,不過很快的,我便將這不必要的情緒拋開,凝心固本,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
「極限戰場」隔絕了海水的衝擊,也隔絕了我的「視線」,這卻難不倒我,以元神之能,只需稍動心念,便可轉化質地,把「極限戰場」內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可我卻不敢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和精力,確認了其內一切安好之後。我心頌口訣,本來凝體化形,與我的肉體外觀完全相同的元神虛體,在神秘咒語的作用下,緩慢地化入虛空,尋找著「極限戰場」的邊際。
在進行之前,我首先驚歎了起來。原來,人類的觀感中,「空無一物」的虛空,竟是這樣一個精采而美麗的世界。
呈現在我的意識中的,是一個恍惚、流動,充滿了朦朧美感的層次。在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虛無的,但同時,又是具有實質的。
元神在這個層次中,雖然每時每刻都在穿越著,移動著,卻自始至終沒有碰到任何可以把握和描述的東西。
我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無法明確空間的延伸範圍,只能憑著對「極限戰場」的微弱感應,尋找著目標。
不知過了多久,我心頭忽然一鬆,自然而然地便升起了一種明悟:「極限戰場被我控制了!」
過程比我想像得要順利得多。原來,只要元神能夠達到「透化虛空」,無跡無蹤的小成境界,便可以在空間與空間的夾縫中找到「極限戰場」的範圍,將其包容進去,移動,自是順理成章。
心中剛冒出欣喜的念頭,我的元神卻突地一「沉」!這種感覺相當怪異,就像是隨手扯過一團空氣,在上面掛一個秤砣那樣地滑稽和詭異。元神怎麼還會有「沉」的概念?
不僅如此,在我的感覺中,元神似乎失去了剛才那種無拘無束,擺脫了一切束縛的大自在之境,正在受一些外界力量的壓制。
「果然!」
關於移動「極限戰場」的研究報告從我心頭流過,報告中指出,隨著元神與極限戰場的相互作用,元神勢必無法保持著其「超空間」的特性,而是要還原為「物質世界」的一分子,受到物質世界法則的約束。
「也就是說,考驗才剛剛開始!」
海面上起霧了,灰色的霧氣遮住了夕陽的光線,讓整個海面呈現出昏黃的色彩。隨著霧氣的流動,色彩發生著微弱的明暗變化,而無論它怎樣轉變,這色彩都讓人心胸不暢。
「討厭的霧!」
江雅蘭已經不止一次地這樣說。在她周身,正燃燒著一圈純黑色的火焰,將方圓數十公尺的霧氣盡數蒸發,而隨著她煩躁地來回飄動,大片大片的霧氣被蒸發,很快的,這一帶的海域便清爽了不少。
「雅雅蘭姐!我過去行嗎?」
有容怯生生的嗓音遠處傳來,江雅蘭聞聲一怔,這才想起自己頗為失態的舉止,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將真氣收斂入體,接著一閃到來有容身邊,挽住了她的胳膊,強笑道:「小容,找我什麼事?」
這幾天,由於張真宇的生死未卜,大夥兒的心情均是差無可差。而在兩天前,被送到蘭光的有容哭著回來後,海面上的氣氛更是降到了冰點。
在這種情況下,身為張真宇的親爹,張雲忘竟還能每日閒坐海上,觀風看景,每想及此事,江雅蘭便氣得牙根癢癢的。如若不是對張雲忘終究還有著幾分尊敬、幾分信心,她早上前大打出手了。
有容低著頭,神色黯淡:「雅蘭姐,你去勸勸伯伯,讓他去救宇哥,好不好?我求了他很多次了,卻沒有效果。」
「你都不行,我就更不行了!」
江雅蘭開始嘆氣。昨天有容還能在蘇怡等人的安撫下,保持著相對的鎮定,等待訊息。可是從今天早上開始,小姑娘便患上了頗為嚴重的焦慮症,在海面上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
而午飯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