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場景,海底深處的兩位遇難者,是不會知道的。
距戰鬥結束已有近二十四個小時,在這一段時間內,我和章嚴柳的身體正在逐步地恢復之中。
同樣是「妙詣境」的修為,我和章嚴柳的肉體修煉,已無限地接近「金鋼不壞」的至高境界,回覆能力遠超常人。再加上我的半吊子醫術,我有信心在八小時之內,將我們精力調整到最佳狀態。
至於現在,就是商討脫身之計的時候了。
「考慮到基地的不可操作性計畫否決!」
「考慮到極限戰場的不可移動性計畫否決!」
「考慮到肉體的極限性計畫否決!」
「呼,只要是常規的方法,全部否決!」
從最初的熱情積極到最後的有氣無力,中間的過程不過持續了三分鐘。等到我和章嚴柳開始拋著破碎的金屬渣子打發時間的時候,氣氛越發的沉悶了。
「算了,我們去各處檢視一下,看哪裡有可能先爆掉,先做個預防吧!」
我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強拉著章嚴柳站起來,準備在基地裡散散步,舒舒心。
章嚴柳有些懶散地站了起來,勉為其難地舉步。
其實,這個死氣沉沉的基地還有什麼看頭?由於能源的喪失,基地的所有裝置全都成了廢物,一路走來,黑漆漆的,沒有一線光亮。
我還好些,畢竟經過0號晶片的改造,視力有了質的提升,似乎可以透過體內的能量轉化透視純粹的黑暗。
章嚴柳就比較慘了,雖然有我的指引,卻仍是高一腳低一腳,踉踉蹌蹌,鬱悶得難受。
「天啊,我發誓再也不向前走了!真宇兄,你這不是折磨人嗎?」
終於章嚴柳發出了不堪忍受的求饒聲,這倒讓我挺尷尬的。開始時我是真忘了我視力的進步,走到半途時,又沒臉否決自己的提議,這才拖到現在。此刻既然「受害人」反對,我自然從善如流。
「嘿,想歇就歇唄,好像兄弟我多沒良心似的!」
說兩句風涼話佔佔便宜,我笑吟吟地扶著他,找了一塊乾淨地面坐下,隨手敲了敲後面的合金牆壁,純憑手感的話,倒還挺結實的,就不知道能不能撐住外面億萬噸的水壓。
「要怪,就怪禁忌的設計師吧!誰知道他們的備用能源是怎麼搞的,在主控室打一架,竟然搞得整個基地崩潰,這種設計,怪不得要被淘汰!」
我惡毒地將一切責任,都拋給了那個很大可能已經在地獄中的禁忌設計師,可是章嚴柳卻不上這個套,他沒好氣地哼一聲,但隨即又沉默了下去。
受其心情感染,我也嘆了一口氣,陪著他一起融入了黑暗中。
良久,和諧的嗓音共鳴打破了黑暗:「其實」
「我想」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口。因為我們發現,我們的心思竟極其巧合,也極其可怕地想到了一塊兒去。
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自然很大,畢竟,我們都是出自炎黃古老的世家門派,從小便接受了精英式教育,對各類奇功異法的把握,相當地全面,也相當獨到。
進入「極限階」之後,對各種理論的見解,也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更由於所依據基礎的類似,以及性格的接近,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默契。
如果這還是聯手作戰之時,我會非常欣慰,然而,在樣的情況下,我心中卻滿是不安。對各自的性格,我們實在是太熟悉了,同時想到那種方法,只能讓我們之間產生爭執,縱使,這爭執的出發點是善意的。
「真宇兄!」
「什麼?」
「我突然有一個脫困的辦法。」
「啊,是嗎?我剛剛也想到一個呢!」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根本不給他接話的機會,迅速地道:「聽我說,我們可以」
「元神御劍!」
章嚴柳一言便打斷了我的長篇大論,更用最關鍵的字眼,將我滿肚子的詳細計畫全堵了回去。
我窒了窒,然後大聲地反對:「用「元神出竅」更穩妥!」
「真宇兄,不是我說,在元神修持之上,我比你早起步,基礎比你牢固得多,成功率也更大」
「呵,嚴柳兄,你不是不知道,「元神御劍」的應用面有多麼狹窄吧!你修為再高,面對這種情況,無從下手也是枉然!還是我的「元神出竅」應用面廣,消耗也少。而且」
我得意一笑,也不管章嚴柳能不能看見,用充滿自豪和優越感的語調道:「嚴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