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一個青年漢子立即給柴一桂面前斟上下酒。
李小云也看到柴一桂了,悄悄向大哥遞了眼色,南宮靖暗暗點了下頭,示意他已經知道了,大家就自顧白吃喝起來。
柴一桂等三人吃得很快,酒菜像風捲殘雲,夥計端上三大碗麵,也稀哩呼嚕一下吃畢,起身付帳,匆匆下樓。
李小云低聲道:“看他們樣子,好像有什麼急事呢!
天都快黑下,難道還要趕路不成?”
南宮靖道:“管他們呢,江湖之大,好像都十分忙碌。”
三人付過帳,迴轉客店。
店夥送來了一壺香若,便自退出。
南宮靖過去掩上房門,朝祝小青道:“祝姑娘,我們要去的地方,可能十分兇險,這件事和你無關,在下之意”
祝小青沒待他說下去,就眨眨眼睛,介面道:“宮大哥的意思,是要我不用跟著去了,對不?”
南宮靖道:“在下並不是不要你跟去,實因咱們不知對方虛實,進去容易,要想全身而退,只怕不容易,所以還是不涉險為宜。”
祝小青負氣的道:“我自知武功不高,跟你們一起去,是一個累贅,明天就各走各的好了。”
說完,站起身往外就走。
李小云看她負了氣,急忙站起身,叫道:“祝姑娘”
祝小青已經回到自己房裡,砰的一聲掩上了房門。
李小云因自己穿的是男裝,不好去敲門,只得迴轉,掩上房門,朝南宮靖埋怨道:“大哥,你方才不應該這樣說的,姑娘家小心眼,聽了誰都會生氣。”
南宮靖聳聳肩道:“其實我是一番好意,那座綠色莊院,陰森詭秘,莫測高深,我們進去了,能否自保,還很難說,多一個人涉險,總不如少一個的好。”
李小云道:“話是不錯,但她認為你嫌她是累贅,傷了她的自尊。”
南宮靖忽然壓低聲音說道:“方才我聽左首鄰桌上的兩個人說,六婆之中,除了閻佛婆,其餘五人先後失蹤,只怕也是被綠袍老者劫持去了。”
李小云一怔說道:“我怎麼沒有聽到呢?”
南宮靖道:“那時酒樓上人聲嘈雜,那兩個人話聲又說得極輕,你沒去注意,自然沒聽到了。”
李小云道:“這麼說,祝姑娘的娘賣花婆也失蹤了。”
南宮靖道:“六婆,只有閻佛婆已有多年不在江湖走動,等於早就失蹤了,其餘五婆,自然包括祝姑娘的娘在內了。”
李小云攢攢眉道:“這訊息要不要告訴她呢?”
南宮靖道:“她不知道,暫時還是不告訴她的好,告訴了她,就非去不可,我們去了,如能把人救出,那是最好不過,否則也可探到一點虛實,只好等出來之後,再作計較了。”
祝小青負氣回房,但她因聽李小云迴轉,她又悄悄開了房門出來,想聽聽他們揹著自己說些什麼?
就輕腳輕手的躡到南宮靖房門口,貼著耳朵諦聽房中兩人說話,因此南宮靖和李小云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娘也失蹤了,會是綠袍老者擄去的!她心中兀自有些不信,光憑娘一身暗器就是來一百個高手,也管教他們躺下五十雙。
但繼而一想,李小云說過那晚終南五老的金鞭叟、白虎神暴本仁、皖西三俠,同時被綠袍老者領著走的,一去就杳如黃鶴,連一點打鬥的跡象都沒有,娘遭他擄去,卻又大有可能了。
她平日縱然極為任性,但心思卻極為慎密,聽了一會,悄悄退走,回房而去。
翌日一早,天色才朦朦亮,南宮靖突然聽到有人輕輕叩了兩下房門,接著只聽李小云的聲音叫道:“大哥,你醒來了嗎?”
南宮靖答應一聲,迅快的跨下木床,披上衣衫開出門去,問道:“兄弟,有什麼事嗎?”
李小云一下閃入房中氣急敗壞的道:“大哥,小青她走了。”
南宮靖問道:“什麼時候走的?”
“不知道。”李小云道:“我剛才起來,看到她房門只是虛掩著,還當她起來的早,推門進去,床上被褥折得好好的,好像昨晚沒有入睡過,再一看,床頭一張茶几上,還發現了這張存條”
她左手揚了揚,手中果然拿了一張小紙,接著道:
“上面只有三個字:‘我走了’,是用黛筆寫的,我看她準是昨晚走的了。”
南宮靖沉吟了下,問道:“昨晚我們說的話,她會不會聽到了?”
李小云道:“我們昨晚又沒說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