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柏的身子,被重重地丟擲,如同斷了翅膀的仙鶴,從半空中一頭栽落下來,俯在地面上,生死未知。
洪金緩緩地收回雙掌。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徐徐說道:“如今我廢了你們功夫,避免你們再到處去害人。”
洪金轉過身來,衝著劉正風道:“劉三爺。如費彬這樣的惡人,你還留他作甚?”
劉正風眼中露出凌厲神色,他大聲道:“你說的對,別人想要殺我。難道我還懼殺人嗎?”
嗤!
劉正風手中長劍一抹,正好抹在費彬的脖子上,一抹鮮血。頓時噴濺出來。
費彬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可是他的身子,卻漸漸地軟了下去。
轉眼之間,場中就有了如此驚人變化,所有的人都驚呆了,瞧向洪金的眼中,不免都有了幾分驚懼。
嶽不群則是一頭的冷汗,幸好他沒有造次,否則,只怕輕易下不了臺。
一眾倖存的嵩山派弟子,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們只想拼命逃離,身子卻如被釘子釘住了,動都不能動。
洪金道:“嵩山派各位弟子,勞你們回去,給左冷禪帶個話,不要再玩弄陰謀害人,否則,這三位太保,就是榜樣。”
眼看到洪金放過他們,以史登達為首,一眾嵩山派弟子,紛紛奪路而逃。
定逸師太突然間踏前一步,森然喝道:“閣下難道就是魔教東方教主?”
此言一出,場中人人震動,大家都有這個懷疑,可除了定逸師太以外,還真沒有人敢問出來。
洪金臉上,頓時升騰起一道黑線,他擺了擺手:“在下姓洪名金,與那東方不敗,扯不上半點關係。”
定逸師太一臉懷疑:“然則除了傳言中的東方不敗,世上更有何人,有這等功夫?”
洪金搖了搖頭:“既然師太一定不信,我就給你找個證人。如何?曲長老,你還不現身,難道等我揪你出來。”
咻!
場中人影一閃,一個老人帶著一位少女,出現在眾人面前,老人身材高大,身上揹著一面瑤琴,少女則是一臉古靈精怪,充滿靈氣。
洪金望著曲非煙,神情中充滿淡淡地笑意,他此番除了大嵩陽手費彬,自然就免了曲非煙的死劫,心中頗為得意。
曲非煙一蹦一跳,來到洪金面前,好奇地道:“你從哪裡來的,功夫還真不錯。”
曲洋將臉一沉:“煙兒,不得放肆。洪大俠,多謝你救了劉正風兄弟,曲洋感激不盡。”
洪金微笑道:“既然如此,曲長老,我這裡有一件事,著你去辦,你一定要給我辦好。”
曲洋點頭道:“只要不是對付日月神教的兄弟,曲洋無不凜遵。”
洪金心中暗笑,口中說道:“不是,不是。我聽聞你與劉正風兩人,琴簫合奏之技妙絕天下,故此要你們兩人,專門為大家彈奏一曲,以饗貴賓。如何?”
曲洋這才鬆了一口氣,日月神教一向與正道中人勢如水火,他厭倦了打打殺殺,實在不願意再捲入其中。
曲洋放下瑤琴,隨手撥弄幾下,就覺得一陣清音,傳入眾人耳鼓,極為精妙,正是那一曲笑傲江湖。
眾人眼前,隨即如同出現一片浩瀚江湖,如同置身於水波之上,一股寒風從亙古吹來,不自覺地一陣涼意。
劉正風以簫聲相和,簫聲中一片中正平和之意,如同君子行於花竹之間。
琴聲越來越是激烈,充滿殺伐之意,如金戈鐵馬,似激戰鏖兵,偏偏這樂聲,撩動人的心絃,讓人不由自主,就欲投身江湖。
簫聲始終都是一片平和,卻充滿無數變化,如同一隻青鸞鳥,在江湖之上,雲層之中,不斷地穿行。
眼看有著樂聲為伴,洪金不知不覺地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劉正風和曲洋兩人,聽到洪金突然放聲歌唱,臉上露出訝然之意,可是他們都是音律大家,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一眾江湖人物,都沉醉在樂聲之中,他們渾然忘卻一切恩怨,忘記了身外的一切。
一曲終罷,眾人如夢初醒,呆立良久,才紛紛發出讚歎,不絕於耳。
聽到眾人見問,洪金無奈答道:“這曲詞是一位姓黃的前輩所創,他實在是一位極難得的曠世奇才,可惜已是天人永隔,人生難相見,動若參與商。”
劉正風和曲洋兩人,心中欽佩,本來想要洪金引見,聽聞此言,心中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