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洪金將手向下一甩,將武三通結結實實地摔倒地上,直摔得他哇哇大叫。
一直以來,洪金就覺得武三通這人,實在是太不清醒,如果他真是暗戀養女,深深地埋在心裡,倒也算一回。
偏偏這人太不識趣,竟然如此癲狂,跑到人家婚禮上大吵大鬧,實在太過分了。
這樣的人,真難為武三娘,還能受得了他,最後竟為他吮毒而死,實在是一個悲劇。
洪金將臉一板,將手一指:“你最好給我呆在地上別動,否則,被扔下山崖的人,可能會是你噢。”
武三通性子,本來就暴躁如烈火,他那裡肯輕易服輸,將身子一挺,手指一揚,嗤的一聲,一陽指勁,凌厲飛出如箭。
只有這麼短的距離,武三通這番出手偷襲,自料必中,他的臉上,不免顯現出幾分不忍。
不過,紅了眼的武三通,卻也顧不得這許多,他只想著,如何能將洪金打敗,出一口這心中的惡氣。
嗤!
洪金將手一揚,一道商陽劍法刺了出去,這是六脈神劍中,非常靈活的一劍,招之即來。
兩道勁力,在空中對撞到一起,武三通的一陽指勁,完全就被消於無形。
嗤!
洪金手指一揚,又是一箭,直接從武三通頭頂飛過,將對面山崖,打出一個深深的細小洞口。
瞧著那個一眼看不到底的黝黑洞口,武三通直接傻了眼。他知道,這可並不是洪金劍法不準,而是出手留情。
如果洪金這門劍法,再稍稍低下那麼三寸,那麼他的眉心,一定會中招,到時候就會出現一個血洞。
一想到這裡,武三通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他的臉上,頓時變得毫無血色。
武三通暗自思忖。洪金的這一套功法,似乎比師父一燈大師都要高明,卻不知如何練來。
洪金道:“我們要上山,憑你的本領,根本阻攔不住,強行攔阻,不過多一具屍體罷了。你要相信,我們並無惡意,對一燈大師。不會有任何損害。言盡於此,聽於不聽,在你了。”
這番話,洪金當然只是虛於恫嚇。武三通再不濟,都是俠義中人,小節或許有虧,絕對罪不致死。
更何況。如果真的殺了武三通,自然就沒有面目,再去見一燈大師了。洪金絕不會,做出這等無理荒唐的事來。
洪金大踏步而行,郭靖揹著黃蓉,在他的身後,緊緊地跟隨。
楊康步履輕快,這一路之上,他也是多有感悟,深深慶幸,人生的路,他最終還是選對了。
四人一路到了山頂,只見山勢霍然開闊,天生一個大平臺,到處長滿鮮花,一片生機盎然。
“哇,這裡真是人間仙景,一燈大師,還真是會享清福。”一路行來,黃蓉不住地讚歎道。
又是一截斷頭路。
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拿著如椽大筆,正在那裡臨摹風景,輕描淡寫,神情專注至極。
想要從路上透過,除非從他身上躍過,這不但是無理,而且還要防備他的暗算。
四人遠遠瞧去,都覺奇怪,明明書生是相對他們而坐,可是那畫,卻也對著他們。
換句話說,那書生所畫的畫,竟然是倒的,真是難為他,還能畫出山水之間的神韻。
郭靖上前拱手:“這位前輩,還請讓一條道出來。”
書生將筆懸在空中,朗笑一聲:“向前去,多崎嶇,向後退,保平安。如有雅興,可靜坐觀畫,如無雅興,直接退去。兩不相擾,幸哉,幸哉!”
郭靖被他繞得頭暈,直聽得雲裡霧裡,可是能弄懂他的意思,是要眾人退去。
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地方,別說前方只有區區一人攔路,就是油鍋刀山,郭靖也只有闖了。
想到這裡,郭靖道聲得罪,就準備揹著黃蓉硬衝過去。
“且慢。”黃蓉輕啟朱唇說道,她的話,對郭靖來說,就如御旨綸音,郭靖繃緊的身子,頓時舒緩下來。
黃蓉笑道:“人正則心正,筆邪則心邪。正人君子,不觀倒畫。”
書生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他瞧向黃蓉,哼了一聲:“男女授受不親,禮也。”
黃蓉笑道:“嫂溺,援之以手,權也。”
書生瞧了黃蓉兩人一眼,笑而不語,可是臉上,微微有諷刺之色。
黃蓉嗔道:“孟夫子就愛胡說八道,他的話,難道能當真嗎?”。
書生不由地勃然大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