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瑛姑揚起手中的匕首,向著一燈撲了過去。她很明顯,開始神智不清。
朱子柳等人發出一聲驚呼,他們猛地撲了過去,想要阻攔瑛姑。
洪金身子一閃。將袍袖一拂,瑛姑手中的匕首,立刻叮的一聲。刺入柱子當中,直刺入三寸有餘,顫動不止。
“冤有頭,債有主,誰打傷你的孩兒,你就該找誰報仇,這才是正道。”洪金面色一沉說道。
瑛姑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我就是不知道,誰打傷我的孩兒?否則,我一定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瞧著瑛姑猙獰的面孔,朱子柳等人均是一身寒意,可是他們並不後退,反而來到一燈大師身側,各持兵刃,環衛一旁。
洪金道:“世上能夠一掌打死幼兒,卻不傷孩兒性命的人,屈指可數。我心中已有懷疑的人,到時大家可以一起向他質問。”
瑛姑身子一震,隨即想到洪金神通廣大,說不定真的能夠,幫她找到兇手。
“洪金,如果你能幫我,找出兇手,讓我報仇雪恨,我就是做牛做馬,都要報答你的大恩大德。”瑛姑如癲如狂,就要向著洪金拜了下去。
洪金道:“好了,恩仇的事情,我們先別論,眼下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老頑童才好。”
瑛姑連連點頭稱是,她心中方寸已亂,將一絲期盼,都系在洪金身上。
洪金瞧著瑛姑模樣,忍不住心中暗歎,這真是一個可憐女人。
不知怎的,看到瑛姑,洪金就想到葉二孃,或許她們的經歷,實在太相似,都有著失去年幼愛子之痛。
等到人人都已退下,洪金道:“一燈大師,你舍已為人的心腸,讓我很是佩服。”
一燈大師搖頭苦笑:“如果我當年,能做出正確選擇,相救那個嬰兒,就不會有今後這番糾結。你不知道,在我的眼前,經常泛起嬰兒那泛著毒氣的臉,那鐵青的臉,那痛苦神情,那無助眼神”
“算了。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還說這些幹什麼?”一燈大師回過神來,又是一陣苦笑,見了瑛姑,怎不讓她想起從前?
“聽說,瑛姑是你當年最愛的妃子,你就是為了她,這才決意出家?”洪金小心翼翼地問道,唯恐碰到一燈大師心中的刺痛。
一燈大師嘆口氣道:“是為了她,可也不是為了她。這只是其中一個起因罷了,我已看破紅塵,實在不願,每日裡面對宮鬥,面對接連不斷地紛爭。”
對於一燈大師心情,洪金表示瞭解,他年齡雖小,可是心境,卻如一燈大師一般,曾經歷盡滄桑。
“你這次勞頓過後,大概多長時間,能夠恢復功力?”洪金繞了一陣,終於問到正題。
“少則三年,多則五年,還得乞求上天,不出意外才成。”一燈大師神情蕭索地道。
縱然隱居世外,可是想到,由一個江湖高手,變成一個普通人,沒了自保之力,一燈大師,還是有著說不出的遺憾。
“太久了,我希望你能在三五個月,就能恢復功夫,別誤了華山論劍。”
“這怎麼可能?”一燈大師道,“我倒是真想,可惜,只是有心無力。”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
洪金將九陰真經總綱,一字一句地背了出來。
一燈大師只聽了一段,就覺得句句玄深奧妙,細細品味。實在都是人間正理,武道真解。
“你這是九陰真經功夫?”一燈大師只聽得身子打顫,他沒有料到,有一天,會有機緣,能夠聽到九陰真經。
洪金只背了一遍,一燈大師就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對於他這樣的大高手,所謂障礙,就是一層窗戶紙。
如果沒有機緣。可能一生都參悟不透,可是一旦機緣到了,他立刻就能理會,一法通而百法通。
“嗯。這一次不用三年五年,只怕一兩個月,我就能將丟失的功力,完全彌補回來,不,還能夠更精進一層。”一燈大師臉上頹勢。一掃而光,立刻變得紅光滿面起來。
一燈大師安排朱子柳等人,備下筵席,款待洪金等人。
縱然只是一些素食。可是在黃蓉幫助下,卻也整治得相當可口,直吃得眾人讚不絕口。
黃蓉睡了一覺之後,不但毒氣盡消。而且容光煥發,白玉般的臉上,透著一層淡淡紅暈。猶如寶玉生霞,燦爛生輝。
瑛姑在一旁看得呆了,自料她就是年輕之時,也絕沒有黃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