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兒,你快替我阻止虛竹,洪金,你隨我去滅火。”蕭遠山快速地奔了過來,一臉急促地說道。
蕭峰點了點頭,將身子一縱,站在了蕭遠山的身後,洪金則是隨著蕭遠山一路飛奔了過去。
“快說,火藥的藥引埋在何處?”蕭遠山一臉威嚴地喝道。
“除非你答應不傷害我的性命,否則,大家一塊死,落得一個清淨。”縱然在生死一刻之際,全冠清的臉色依舊從容,甚至還帶著一絲微笑。
就連洪金在一旁瞧到了,都不由地歎服,此人真不愧是個將帥之才,奈何心術不正。
“好,快去解救大家,我以性命和聲譽擔保,這一次絕對不傷你毫髮。”洪金知道生死迫在眉睫,當下急急地說道。
全冠清非常地相信洪金,當下指著山腰處的一塊巨巖說道:“那道藥引的必經所在,就是那塊岩石。”
不等全冠清說完,洪金就向著那塊巨巖撲了過去,蕭遠山提著全冠清,在洪金的身後緊緊地相隨。
虛竹雙眼通紅,神情如欲瘋狂,大聲地對著蕭峰道:“你讓開,我要取蕭遠山老賊的狗命。”
蕭峰一臉怒容地道:“虛竹,我不知道你和家父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恩怨?可是此刻,家父所做的事,足以挽救數萬人的性命,你如果還有一點正義是非之心,就不要阻止家父救人。”
虛竹愣住了,此刻他凝神細聽,卻也聽到了嗤嗤的聲音,想到了蕭遠山的話,他立刻猜了出來,如果一個應對不慎,這裡就會有一場大爆炸。
想到這裡,虛竹猛地向一塊青巖砸了一拳,拳力剛猛,將那青巖砸了個粉碎。
蕭峰默然不語,他心道:“你以為功夫學得高了,在我的面前顯擺嗎?”
虛竹仰面向天,臉上卻流下兩道清淚,他恨恨地道:“嘿嘿,家父?你的家父尚在人間,我的家父家母,卻被你的家父給殺了。”
如同一道霹靂,陡然間在蕭峰的身上炸過,他完全呆住了,沒想到最擔心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二弟,這裡面是不是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蕭峰虎目含淚,悲愴地說道。
“誤會?還會有什麼誤會?我母親眼睛都被打瞎,是她抱著父親的屍首,在無數少林僧人面前所說。你若不信,洪金就是見證。”虛竹咬牙切齒地說道。
蕭峰徹底傻了眼,他想起蕭遠山曾在自己的面前,慘殺義父義母喬三槐夫婦,想起他親手打死了恩師玄苦。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毫無顧忌地行事,不怕天怒人怨,不怕千夫所指,那這個人無疑就是蕭遠山。
“喂,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幫忙。”洪金的聲音,陡然間傳了過來。
蕭峰和虛竹對望了一眼,他們都還有理性殘存,知道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於是雙雙地飛了過去,快如游龍。
段譽瞧出了事有蹊蹺,跟著一塊兒飛了過去,他的身法,絲毫不比蕭峰和虛竹慢。
原來那塊巨巖非常地重,就算是洪金和蕭遠山聯手,都只能推得晃動,並不能將它推下山岩,所以洪金才會招呼蕭峰和虛竹前來幫忙。
洪金等四個人排成了一排,虛竹和蕭峰兩個人分在了兩邊,免得彼此難堪,一齊將雙手抵在了岩石上。
此刻數以萬計的人群,都意識到了不妙,紛紛地驚慌起來,一時間亂成一團。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洪金四個人望了過去,所有生還的希望,都寄託在他們的身上。
黃裳和金翅上人等人的身子,卻是快速地向著山外飄去,在這當緊的時候,他們選擇了明哲保身,先行逃命去了。
特別是山中老人,一向殺人越貨,殺人不眨眼,對自己的性命,卻是愛惜得很,他發揮了所有的潛力,居然逃在了最前面。
洪金四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各自運起了玄功,每個人都將內息催生到了極致。
“開!”
洪金四個人齊聲大吼,直震得四山迴響,這一道力量,直衝九霄。
就見那塊數百噸重的大石,被四個人的力量,硬生生地拋在了空中,如同一座小山,黑壓壓的一片。
轟轟隆隆!
這塊巨巖在空中連連地翻滾,以一種極強極威猛的態勢,向著峽谷一路滾了下去。
數以萬計的人,一齊目睹了這一奇景,他們只覺得熱血沸騰,一時間連生死都忘記了。
這一幕,必將永遠存在他們的記憶中,前提是他們還能繼續保留記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