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程英經常來找洪金說話。兩個人之間,漸漸地混得熟了。
對於性情穩重的程英,洪金也是頗具好感,路途之上,倒是不感到寂寞。
馬車正行間。洪金覺得不對勁,總覺得有人在暗中窺視。
“洪金,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程天豪騎著一匹馬趕來,撩開車簾叫道。
“差不多了。”
洪金伸了個懶腰,他很想找匹馬騎,可是威遠鏢局中,並沒有多餘的馬。
“既然這樣,你就離開吧。請原諒,我們沒法帶你去江南了。”程天豪下了逐客令,臉上卻是一片坦然。
“為什麼突然讓我離開?”洪金皺了皺眉說道,他意識到,一定發生了什麼變故。
程天豪猶豫了一下:“實不相瞞,我們這一趟保得是暗鏢,看目前形勢,已被人盯上了。你若不走,很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洪金一臉堅決:“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傷勢好得差不多了,說不定能盡綿薄之力。”
程天豪臉上盡是擔憂神色:“你不瞭解,據傳回來的線報,對頭可能是鐵掌幫,這一番,我們恐怕是凶多吉少。”
洪金愕然道:“鐵掌幫,很厲害嗎?恐怕他們也不能一手遮天吧?”
程天豪將洪金當成初出茅廬的小子,聞言只是苦笑,在他眼中,鐵掌幫自然是惹不起的大勢力。
如今鏢局生意不怎麼好,程天豪本來想著做最後一次,從此就金盆洗手,不再接生意,過安穩日子。
沒想到,這一次所保的鏢,竟然驚動了鐵掌幫,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經過一番勸阻,洪金執意不肯離去,程天豪無奈,只得告誡他,如果聽到動靜,無論如何,都要藏在車廂裡,不要出來。
夜來,明月高照。
程英騎著一匹棗紅馬,來到洪金車廂前,低聲叫道:“喂,你睡了嗎?”
洪金低聲道:“還沒有,睡不著,程姑娘,你也一樣嗎?”
程英臉上閃過一絲緋紅,她溫柔地道:“你走吧,留下來很危險。”
洪金搖了搖頭:“越是危險,我越是要留下,在危急關頭,我不能捨你們離去。”
程英反覆地勸說,想讓洪金離去,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洪金心中,不免有些感動,他打定主意,自然更不肯就此離去。
“既然這樣,你就躲在車廂裡,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來,記住沒有?”程英關心地說道。
“好吧,無論外面發生什麼變故,我都不出來,就躲在車廂裡面睡覺。”洪金無奈地說道。
程英盯著洪金瞧了一陣,道聲珍重,催馬離開了。
一個鏢師,帶著兩個趟子手,催馬奔了過來,洪金認得真切,這人正是宋仁,程天豪頗為倚重的三大鏢師之一。
這趟鏢程天豪非常重視,這才將三大鏢師都帶了出來,除了宋仁之外,還有兩個分別是方傑和周超。
“小子,我警告你,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宋仁語氣非常地不善。
一路之上,因為程英對洪金頗為看重,宋仁看不慣,在一旁冷嘲熱諷不斷。
洪金看在程家人的份上,一直多有忍讓,沒想到,反而助長了他的脾氣。
“宋鏢頭,你不要誤會。我只是借個地方容身,絕沒有其他的想法。”洪金面色從容地解釋。
對於宋仁這樣的人,洪金實在見得太多了,他寬宏大量。不與這些人一般見識。
“這樣最好。我警告你,如果再看到你賊兮兮地偷看程英,我就挖了你的招子。敢毛手毛腳。我就剁了你的手腳。”
宋仁按了按他腰間長劍,充滿殺氣地說道。
洪金並不如何懼怕的樣子。讓宋仁很是不爽,可是他自覺威風耍盡,一時找不到發作的藉口。
對於宋仁來說,就相當於一拳打在空處,沒有地方受力,讓他心中,老大不是滋味。
“宋鏢頭的話。你最好記清楚,如果敢惹事生非,小心性命。”
宋仁身邊的兩個趟子手,一向緊跟宋仁。如何不知道他愛聽什麼話。
三個人輪番喝斥洪金一頓,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樣子顯得非常地囂張。
不過,這一切都避開了程天豪和程英的耳目,威遠鏢局規矩森嚴。他們在明面上,自然不敢稍有破壞。
宋仁帶著人剛走,方傑就催馬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