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注意道,那賣小玩意的商人身後那個華貴女子聽見她的聲音眼睛瞪得如牛儒般大,那緊緊捏著的拳頭裡,那粉紅如花瓣的指甲深深掐進肉裡,有什麼深紅的液體從指甲掐著的**裡流出。
她似感覺不到疼痛,猙獰著一張臉,那原本迷人的臉也因為這猙獰多了幾分魔鬼的陰深恐怖。
果然是她。
本來之前她只是懷疑那是那個女人,不過由於相貌有了一些改變她還不確定,可是如今聽著她的聲音,怎麼還不確定。
芯鸞飛,她居然沒死!那冰痕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他不接受她的佣金就是這個原因!
果然,這個女人是她的魔,即使改變了些許相貌,她還是能夠認出。
她突然笑了,那嘴角冒出的笑如此陰暗,嗜血,那原本仇恨的目光裡突然閃出一絲亮光,而緊緊握著的手也鬆開來。
她拿起手,看了一下自己掐出來的傷,輕笑,然後從容得拿出一張手紙,擦拭著手中的血嘖,她嘴角那詭異的笑始終不變,然後她把手紙輕輕一震,頓時那張紙化作一團白色粉末。
她用粉嫩的唇對著手心裡一灘白色輕輕一吹,頓時那粉末在空中飄蕩遊離,隨著風的蹤跡一點,一點,消失,然後,再也不見。
芯鸞飛,沒有想到你居然沒死,真是令人驚訝震撼,不過沒有關係,你很快,很快就會如同這張紙一樣,消失在這個人世間。
晴雨眼中的笑意漸現,然後她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芯鸞飛一邊走一邊聞著手裡食物的香氣,實在有些忍不住吃了一口。
這松花糕果然好吃,怪不得珠寶如此喜歡,她點點頭,把手指上面殘留下的一點粉末也吃掉,而她放下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手中多了一個東西。
她驚訝得看著手中突然多出來的這張紙條,輕聲疑惑道:“這是什麼?”
她奇怪過後皺眉開啟紙條一看。
那紙條上面的字是如此熟悉,那一勾一劃之間都是如此親切又陌生,屬於那個人的專屬,帶著些許灑脫有似被拘束般的字型。
“蕭蕭梧桐風吹葉,於君相離淚相思,若君還有期盼時,請至西斯望高峰。”
芯鸞飛那些紙條的手一顫,曾經那人的話語又在耳畔迴響,那些不堪的,齷齪的,讓人心傷的
蕭暮雲,兔子不吃窩邊草,好馬不吃回頭草,你這是何必呢?
芯鸞飛眼角有幾分無奈,他和晴雨成親了吧,雖然曾經給過傷,可畢竟他也給過她期盼,還有愛,那就在這裡默默祝福他吧。
芯鸞飛說完就要把紙條收起來,打算不予理睬,當初分手時的一幕幕她可不會忘記,可是突然她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紙條!
蕭暮雲喜歡在寫完字後點上一個點,還記得那年春花滿地開時,她對他說:句號表示完美。
所以從那以後,他寫完一篇文章都會點上一個毫不起眼的小點,表示完美,而這個年代根本沒有句號,所以除了他,大約是不會有人會在寫完的文章上面點上一點。
而這張紙條上面沒有
那,這張紙條不是他寫的!
芯鸞飛眼中的疑惑一閃而過,很快就被那眼中帶著的點點欣喜遮住。
這人群裡定有她認識的人,而且對蕭暮雲還很瞭解,她倒要看看是誰,所以她得裝一裝,裝得高興一點
原本不打算去望高峰,而今她卻是想去了。
而人群裡悄悄看著這一幕的晴雨嘴角嘲諷的笑了笑。
果然,這個女人就是忘不掉暮雲,哼,看你今天還怎麼活著走下去,見到明天的太陽。
芯鸞飛裝模做樣得把手裡的紙條像珍寶一般放進自己心口的位置,歡歡喜喜直望西斯國望高峰走去。
這裡到望高峰很近,只需要一盞茶的時間就能到,不過上山的路崎嶇不已,芯鸞飛一路上暗罵這寫信之人真可惡,選了這麼個地方。
遠遠望去,望高峰就像是屹立天地的一座神像,四周有薄薄的煙霧繚繞飄舞,帶給它一種飄渺的感覺,這樣望過去它竟像一座仙山。
綠樹成蔭中,山挺拔高大,如此雄偉的山,要蹬上去那不得累死?
芯鸞飛越發覺得這人心懷不軌,可是來都來了,難不成回去?只是現在回去大約也不成了,那人定是看著自己往這邊來,突然發現她回去了,那定是知道自己露餡,那不是死得更快?
芯鸞飛想完決定還是蹬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