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鴇張了張嘴,想再說些好聽的話哄她高興,不料,卻正看見她將珊瑚珠釵的尖刺尾端置放在了已經開啟了蓋子的瓶口處,不消片刻,那瓶子里居然悉數爬出來許多細如髮絲的白色小蟲子,那細如髮卻只有小指頭長短的小蟲子拱著身子沿著珠釵扁平的純金釵身爬了出來,直到珠釵珊瑚花飾的頂端處才悉數停了下來,聚整合堆的如一團白色蟲卵玷。
驀然間,不知道為什麼,老鴇覺得那些沒有腦袋更沒有眼睛鼻子的蟲子正在看著她!
那詭異的感覺,那惡寒的忐忑,無一不讓她全身汗毛倒數,冷汗直冒!
水碧煞有介事的瞥了一眼老鴇,笑容無害,“能做沁香閣老鴇,能將無數妖魔玩弄在掌心的老鴇您,一定很是見多識廣罷?嘖,就是不知道我這名不見經傳的絲絲入扣,你可曾耳聞過?撓”
立時,當老鴇聽了這噁心蟲子的名字後,整個顫抖的身子立即僵硬到了無法動彈的地步,她緊張生硬的嘴一張一合,愣是半天也吐露不出了半個字。
而水碧卻咯咯輕笑起來,聲音生脆的就好像一竄鈴鐺在響似的。
好半響,老鴇吊著的一口氣才平復了點點,可那不聽使喚的身子骨卻哆嗦的跟篩糠似的,本來軟綿的雙手幾次軟下,又被她執著的撐了起來,腦門磕在地上的聲音比及水碧適才那笑音更是清脆,“大師饒命!不,不,求姑奶奶給個痛快!”
水碧斂了笑,蔑視的哼了一聲,只見她素白的手指在老鴇的臉上一揮,金色夾雜著珊瑚的粉色光線驀地一閃,眨眼的光景,本來綿軟無力的老鴇頓時雙手捂著臉在地上不斷打滾起來!
水碧起了身,嫌惡的扔掉了手中沾了血的珊瑚珠釵,從袖中掏出一條碧色絲絹擦了擦指尖,眼神冷漠的睥睨著地上打滾的老鴇道:“還以為老鴇會孤陋寡聞呢,沒想都一聽到絲絲入扣就嚇成了這副德行,嘖嘖,現在我好心的讓你嚐嚐這絲絲入扣的滋味,是不是該好好的感謝我才是?”
老鴇嘶喊著,雙手尖長的指尖幾乎已經掐進了臉頰的肉裡,那張還有些看頭的臉頓時變得血肉模糊,而那血肉裡,居然有無數只乳白色的長蟲子在她面板和肉裡不斷蠕動著身軀、不斷開始長大!
可饒是這奇癢難耐奇痛難忍卻只是讓老鴇瘋狂的罵罵咧咧起來,她那嘴裡依舊是咬緊牙關的不肯吐露半個字出來。
水碧朝著已經被吵醒的公子無辜的聳了聳肩,手上的絲絹不以為意的拋在了地上,腳步輕盈的跑跳到了公子側畔的八仙椅前大咧咧的坐了下去,對著公子無良的嬉笑起來,“看來這老鴇定以為這是假冒偽劣的絲絲入扣,所以才半字不肯吐露咯。”
公子彎了彎嘴角,一雙看向地上痛苦打滾的老鴇的狸貓雙眼透著無盡的慧黠與危險,“我倒是以為普通的凡人如何有這樣大的能耐能如此安然在妖魔橫行的地界活著,原來是妖界盛名遠播且聞風喪膽的俏手毒嬰,哎呀哎呀,可真是小看了你這麼個小丫頭呢。”
水碧唔了一聲,瀰漫水汽的雙眼盯著他,小嘴抿著,“哥哥,哥哥這是生氣了麼?”
公子搖頭,嘴角弧度帶著些寵溺,“你當著我的面用了你成名的絲絲入扣,自然是沒有想過隱瞞身份,我又豈會怪罪於你?”
水碧聽了他這番話,心中沒來由的提起的大石頭終於塵埃落定,是以,滿含水霧的眸子又恢復了澈亮的光澤,小手還大膽的去拉了拉他的衣角,糯糯道:“那,哥哥能告訴水碧,你的名字麼?”
公子噙了笑,翻身而起,狸眼漠然的看向了地面的老鴇道:“蕪邪。”
水碧聽了,靈澈的雙瞳又呆滯起來,好半響,嘴裡只是喃喃唸叨著一句,“蕪,萬物皆無,這個蕪字,到底是巧合還是”。
見她思緒又飄遠,蕪邪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伸手在水碧的眼前打了一個響指,“碧兒,你準備玩的開始就是從發呆起麼?”
水碧回了神,臉頰紅了紅,“沒,沒有啊~~”,語頓,小手立即指向了地上已經沒了形的老鴇道:“哥哥你瞧,這妖精的元神已被絲絲全數吞噬了,她剩下的皮囊倒是沒什麼用處,倒是那顆腦袋麼”。
蕪邪挑眉看著地上已成一攤肉泥的軟塌皮囊,提了些興致,“這專門吞噬妖孽精元的絲絲入扣還真是有些意思,雖然歹毒了些,不過能看著那些妖精死去前的生不如死,倒不失為一件趣事。”
水碧恩了一聲,笑嘻嘻道:“哥哥喜歡也可以拿些去養,它們很有靈性,不會傷害自己的主人哦!”
蕪邪不置可否,笑眯眯的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