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即使心裡再怎麼不捨,再怎麼難過,也不該表現在臉上。這樣,他走得只會不安。
他們現在該做的,是要明白師祖伯的苦心。
幾天以來,葉貝一有空,就去探望霍恩第。基本上,她每次去的時候,都能碰上霍元甲。霍元甲練功得越發勤奮起來。有時,葉貝天不亮起來,還能看見他一個人在院子裡苦練。
空中瀰漫著淡淡的白霧,放眼望去,整個庭院成了仙居一般。霍元甲清逸的身影融入其中,好似那仙人。眨眼間,就有可能化為透明。
那一刻,葉貝恍惚覺得,他離自己好遙遠,離世間好遙遠。然而,就是這麼個遙遠的人,竟是自己的師父。
下意識地抬手捏捏自己的臉頰,指尖清清涼涼的,臉頰也清清涼涼的。
他在認真練功。
葉貝隔著霧認真望他,靜靜的,沒去打擾。等一段時間後,她才回屋去,頭蒙被子繼續入睡。
日子一天天過去。霍恩第在某天早上,永久閉上了眼。在他閉眼之前,霍元甲發誓,將來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為國為民付出自己的全力。不負霍家名聲。
聽了這話,霍恩第很欣慰,努力伸出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後,安靜地把眼睛閉了起來。
屋裡響起一片哭聲。
葉貝悄悄轉身,走出屋子。
霍恩第入葬後的第三天,晚上。夜空沒有月亮,只有幾點模糊的星光。霍元甲在院子內練武。葉貝走過去,問他今後有什麼打算。
他收起武步答,先去四處看看,有什麼用得著他的地方,再作打算。
“不過。”他忽而凝神道“在此之前,我想先會會土屋太見。”
土屋太見,就是那個擊敗霍恩第,並使重傷的東洋浪人武士。所謂的浪人,就是他居無定所,四處漂流,以與人比武為樂。此武藝雖精,卻是心腸歹毒,出手毫不留情。
一身武藝算是可惜了。
既然有此決定,葉貝和霍元甲就開始打探他的行蹤。他們一連打探了幾天。打探到他的訊息時,才得知,他已經去了京城。而且已經幾天了。
聽說,他要去挑戰一個極其厲害的武功高手。這位高手也是東洋人。
葉貝像是感應到什麼,忙問,這位東洋人叫什麼名字。
回答她的人說,好像叫吹越什麼。
葉貝噎了半天。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位東洋高手應該就是,最近有些神經兮兮的吹越樹理。她在心裡忍不住感慨,這小子,還真酷。就不知道能不能親眼看看,他的武藝到底精湛到何種程度。
既然霍元甲要找的人,已經去了京城。
那麼他們下一個要到的地方,自然也是京城了。在天津呆了小半月,葉貝還真是有點想念了。畢竟她睜開眼的地方就是京城,還在那生活了段日子。雖是和東洋人一起,卻從中尋到了不少快樂。況且,松本和吹越是真的待她好。
想到此,葉貝輕嘆。心中隱隱有些害怕,在害怕什麼,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是害怕對了。
霍家上下,還處在一片悲哀中。眾人尚未從霍恩第的逝去緩過精神來。
經過這一次,霍元甲忽然成長了不少。給人的感覺穩重了些。葉貝曾偷偷打量過他,人前,他表現得極為平淡,可一個人時,總會默默地望著院子某處發呆。每次發呆的物件都不一樣,可能是一朵花,也可能是一片樹葉或路邊的一顆石子。
眼裡有股淡淡的傷痛。
葉貝想,他不但但在傷痛父親吧,還有對國家未來的傷痛。
等一切安定後,霍元武接替了父親留下的武館,繼續發揚光大。霍元甲沒什麼擔心的,就打算回京城了。
葉貝心裡有些不服。師祖伯死了,可警察局並沒有撤回先前對霍家斥責時說的話。霍元甲不痛快,卻也不敢輕舉妄動,怕惹怒了他們,霍家上下日子不好過。他本人沒關係,但母親還有哥哥們,怎麼辦。
葉貝不管,她不是霍家人。而這具身子又是梅宮旋子的。不出預料,應該不會牽扯到霍家。
於是,某女很得瑟。
某天某時,某女手握根長鐵棒,在某巷角堵住了警察局廳長,李三的去路。據目擊者描述,李三看到某女陰險的笑,當即嚇得尿了褲子。問她是何來歷,想幹什麼時。
某女極其得瑟地咧嘴笑“京城,幾口道場的梅宮旋子,看你不順眼,所以來抽抽你。”
然後,手中的鐵棍毫不留情地打下,打得那廳長四處逃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