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接話,音質清澈淡雅“不是為師要刻意要阻止你,振聲,以你現在的武功,斷然打不過他。”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回去後,好好的習武。”
“是的,師父。”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前面的那個一襲雪白衣褂,腰繫黑色束帶,短髮及耳。走起路來,不輕不慢,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而後面的那個,一身灰衣,就明顯普通了很多。
葉貝還在發呆。
茶水的熱氣依舊嫋嫋,卻比初時淡了不少。
霍元甲帶著劉振聲穿過中堂,來到門檻,正要跨出去。眼角餘光,無意掠過一抹熟悉的倩影。就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望了過去。
“師父,怎麼了?”劉振聲跟著望去。
葉貝一個人安靜地坐著。
似乎沒有發現他們。
劉振聲開心地跑了過去,一手拍在葉貝的身上。
葉貝嚇了一跳。抬眼回頭望他。
眼裡是明顯的詫異“師弟”
“師姐,你一個人在這做什麼?”劉振聲不客氣地在她對面坐下來,笑聲說“若不是師父眼尖,還不知道你也在呢?”
聽他說師父,葉貝這才把視線調往別處,注意到了霍元甲。
霍元甲往這邊走來。
走到面前後問“小貝,你這些日子去哪了,為師和振聲都很擔心你。”
葉貝愣了會,忙道“我我回家了。”
“哦,這樣,沒事就好。”霍元甲猶豫了下,輕點頭。也不知是否真的信了她的話。
劉振聲聽言,不怎麼高興,大聲說道“師姐,你可真不義氣,丟下我和師父在火車站,自己回家吃好吃的了。”
葉貝黑線。
為了補償他們,只好中午請客吃飯。劉振聲喝了幾碗酒,有些醉了,話也跟著變多。從頭到尾,不停地說。東扯西扯,從精英武館的看門狗,阿財扯到王嬸家的胖花貓。
終於到最後,他扯到了比較正經的話題。
“師姐,你不知道,那東洋人有多囂張,踢門進館不說,還直接向劉館主挑戰說,你們中國人,真是沒意思,走了這麼多家,全是窩囊廢。”
葉貝輕輕喝了口湯,眼睛望向師父大人。
霍元甲也不隱瞞“沒錯,這人就是土屋太見。昨晚來到精英武館,向劉叔挑戰。”
葉貝問“答應了嗎?”
霍元甲點頭“事關國家顏面和我爹的仇,不得不答應,只是我很擔心。”
“你擔心他會輸。”
霍元甲再次點頭。
這也難怪,師祖伯的武功在國人內心,是響噹噹的。霍家秘宗聲名遠播,歷代承傳。劉叔武藝自然精湛,但去年和霍恩第切磋,只打了個平手。這場武藝較量,只怕要吃虧。霍元甲很擔心,葉貝也很擔心。
可是,擔心也沒用,武還是要比的。
葉貝手拿瓷勺,不停攪拌碗裡的湯。她隔了好久,才問“師父,你也會和他比吧。”
霍元甲沒有點頭,沒有說話。
葉貝當他預設了。
回到幾口道場,已是下午兩刻左右。吹越樹理還沒有回來。葉貝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臺階上,望著院兩邊的花草發呆。
陽光很熱。
花草上的露珠早已幹掉。她不知道,僅僅是短短的一天半,所發的呆,卻超過了以往的一整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發呆,為什麼會感覺內心空蕩蕩的難受。
吹越樹理到了晚上才回來。葉貝無聊,就捧起《紅樓夢》來複習。腳邊透明的玻璃缸穩當地放著,裡面的烏龜已經閉上了眼睡覺。
屋內的燈光瓦亮。
葉貝放下書,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手指輕輕摸了下烏龜的龜殼,唇邊含起抹悄然的笑。然後,她站起身,敲了敲發麻的腿,端起玻璃缸放在半人高的櫃子上。
夜色很靜。
白色的蘭花開得正盛,數朵一簇。葉子長長的,綠綠的。吹越樹理解□上的配劍,放在櫃子上,蘭草旁。
好看的丹鳳眼裡,傲然中藏著絲柔和。
19
19、未來,很擔心 。。。
劉館主與土屋太見的比武定在禮拜四的上午。葉貝比平日更早的起來,做完該做的一切事,就出門了。她本來打算拉吹越樹理一起去的。但心裡擔心,讓霍元甲和劉振聲看到她和東洋人在一起,不怎麼好。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