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的名頭,從何而來?
這天,葉貝回來得晚了。因為心情突然大好,想去京城郊外看看。京城郊外的景色著實很美。綠野藍天,空氣乾淨。
爬上高高的土丘,腳下是柔軟的草。因為剛下過雨沒多久,青嫩的草葉上還沾了些露水。葉貝坐在丘頂,身下白色的裙裾鋪展開來,猶如天山盛開的雪蓮。長長的烏髮,絲綢般光滑,有一縷,調皮地跑到胸前。長長翹翹的睫毛輕輕撲閃;她桃紅色的唇邊漾起愜意的笑;望向丘底下站著的吹越樹理。星眸流轉間,透著股說不出的悠然。
這股悠然,在吹越樹理抬頭間,傳進了眼底。他依然酷酷的,彷彿什麼也入不去心裡。
“過來。”葉貝衝他招手。
吹越樹理,腳下輕移,只幾步,就到了葉貝身邊。
葉貝抬眼看他,視線由上到下,打量他,最終落在了他那兩柄劍上。
“我可以看看嗎,你的劍。”她站起身,頭只到他胸口。
她的聲音,很甜,很輕,像極了叮咚泉水,沁人心脾。抬眼間,笑意在水嫩的唇角綻開。隱約帶著絲撒嬌的意味。她第一次這樣近距離跟他說話。因為對自然的過分投入,她幾乎忘了,他是東洋人。
習武之人的反映力很強,所以吹越樹理只愣了下後,就取下腰間的兩柄寶劍,遞給她。
“公主,請。”
葉貝好奇地接過,劍分別拔出小段看了看。頓感鋒芒陣陣。她不是識劍之人,卻也知道,這兩柄寶劍,非比尋常。然後,她的視線由劍身,移到了劍鞘末端的兩個寶石上。
抬手摸了摸,某女半天來了句,極其煞風景的話“嘿,這寶石真大。”
吹越樹理,表情怪了怪。不但不覺得,這位公主見識短淺,反而覺得她很可愛。清風縈繞間,眼前的少女白衣飄飄,清雅至極。宛若仙女下凡。
心頭,有什麼動了動。
下去的時候;葉貝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吹越樹理盯著他們交握的手看了看,半天沒反映。葉貝拉不動,回頭奇怪地看他。問他怎麼不走,天已經很晚了。
吹越樹理對她親密的舉止顯然不習慣。但某女硬是沒反映過來,白皙的指尖微微清涼。手心卻是溫熱的。感受這抹溫熱,他好看的唇角輕輕一揚。手腕一轉,反過來握住她的。
葉貝沒想太多。這種事,畢竟見多了。
她之所以這麼急著回去,倒不是怕天黑,壞人多。而是怕松本又要枯坐著等。他枯等沒關係。就怕以他們明治天皇的名義來壓她,訓導她。
她可是堂堂一中國人,怎麼能被東洋人訓呢?豈不是丟盡了祖宗的臉。將來都不敢誇口說,自己是中華民族的女兒。
當葉貝拉開門,進屋後。見正廳內,松本一臉嚴肅地在桌前跪著,就知道,自己慘了。
“公主,您回來了,先坐下吃飯吧。這會肯定餓了。”
說著,視線落在了她和吹越樹理牽著的手上。眼神明顯愣了愣,沒多說什麼。只轉頭,命人上餐。
吃飯的時候,松本安靜跪在一邊。
葉貝,手舉銀叉,無意識地在一盤牛肉上叉來叉去,一口沒吃。眼睛瞥向了松本,心裡想著,他打算什麼時候,開始訓導自己。
不負所望,松本很快就開口了。
他先躬身,磕了個頭,才說“公主,天皇此次派您前來,乃是為了增長見識。您在中國的土地上,代表的是,我們大日本”
後面說了一大堆。
葉貝舉著銀叉的手,抖了三抖,嘴角抽了三抽。
邊大口啃牛肉,邊嘀咕“咋沒人告訴我,小日本還這麼嘮叨。”
“公主,您身份尊貴,若有個三長兩短,叫我們怎麼跟天皇交代”
後面又是一大堆。
葉貝終於受不了了,操起桌上的空盤子,就往自己腦門磕去。
松本頓時嚇得沒了聲音。
葉貝轉頭看他,挑挑眉,齜齜牙,咧咧嘴,手指了指屋內,門口所有人“都給我頂著枕頭,繞屋跑三圈。不然,就一刀砍了我。”
外面一群人頭頂枕頭,呼哧呼哧跑著。葉貝對鏡而坐,拆下發間的飾品。心裡深刻地體會到,對松本這樣的人,就該上狠招。
她把頭髮打理好。門輕輕推開,吹越樹理走了進來。
葉貝不解,轉頭很自然地問,就像面對老朋友一樣“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吹越樹理走來,手裡捧著瓶傷藥。不等葉貝同意,兀自倒了點在白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