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追上去不著痕跡的走在蘭七跟青梅中間。
青梅她爹是村裡的老木匠,平時就愛搗鼓,大中午的顧不上吃飯就要拿著圖紙去找花小莫,走的匆忙,滑了一跤,就這麼一摔,出事了。
蘭七先將老人左腿骨頭正位,然後抹了些草藥,找木板固定住,花小莫通常這時候都很乖,一聲不吭的打下手,兩人之間默契的容不下第三人。
“小莫啊,車輪那裡有幾個地方我沒太明白。”老人怪不好意思,說著就在身上摸了摸,見沒找到想要的東西,立刻朝自己閨女吹鬍子瞪眼:“青梅,那張紙你收哪了?快給爹。”
青梅也瞪過去:“我給扔了。”
這下老人不幹了,扶著炕沿大喘氣:“混賬!”
“爹,你彆氣,我回頭一定給你找去。”青梅急忙跑過去拍著老人的後背給他順氣。
一旁的花小莫咽咽口水,有些愧疚的看著炕上的老人:“大伯,那張圖我畫錯了。”末了又加了一句:“做不出來是正常的。”只是一張潦草的圖,要是能把腳踏車造出來那就真神了。
老人聽後臉色一整,眼中的氣餒頓時煙消雲散,充滿自信:“那你再畫一個給我,這次要對的。”
“咳,畫不來,我給忘了。”花小莫躲蘭七後面拽著他的衣服。
蘭七收好藥箱,溫聲道:“大伯,這條腿得養半年,尤其是前幾十天得多注意,指望下床去刨木頭是不可能的。”
老人孩子氣的撇了一下嘴,悶不做聲。
出來的時候花小莫瞄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青梅和她手裡的東西,又瞄了一眼身旁之人,輕哼了一聲走到門口石墩那裡。
望著少年的背影,蘭七幽深的眸子浮現一抹暖意。
“蘭大哥,這是我給你做的鞋。”將布包遞過去,青梅聲音低了幾許,咬了下唇。
花小莫抖著腿肚子看天,眼角直往蘭七那裡戳,身上不自覺飄去一股子酸溜溜的氣息。
“這鞋。。。。。”看著面前之人,蘭七默視了一瞬,溫和的聲音帶著幾絲淡然:“我穿著不合腳。”
青梅攥緊了手中的棉鞋,眼神黯淡,連試試都不想嗎?
凝眸注視著遠處藍衫少年,蘭七半響才收回目光道:“青梅,你可還有紫蘭葉?”紫蘭葉只是很普通的草藥,用來活血疏通經脈,村裡的人會採了進行簡單的加工,等天寒之時取來用。
少年每日都要浸泡身體,所需的數量龐大,山上的紫蘭葉成熟的已經所剩無幾,得等一個多月。
而這期間,如果缺了紫蘭葉,少年夜裡睡覺會不舒服。
只微微一愣,青梅便笑著道:“蘭大哥你等一下。”匆匆跑回屋裡,再出來的時候手中提著一個竹籃,裡面裝滿了紫色的菱形葉子,曬乾去了水分,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伸手接過,蘭七感激的笑了笑:“謝謝。”
青梅看著眼前之人含笑的眸子,微微晃神,直到人已走遠才回過神來,遠遠的望著一大一小兩個背影,竟是說不出的和諧美好,不知怎的,隱約生出了幾分妒意。
夜裡,同往常一樣,花小莫泡在放了藥材的木桶裡,熱水蓋到他的胸口,連心都暖暖的。
雙手捧著醫書擱在木桶沿上,花小莫撐著眼皮子瞅著密密麻麻的小字,旁邊蘭七坐在椅子上看書,偶爾伸手進水裡試一下溫度,涼了就起身提了熱水加進去,然後再添點紫蘭葉和銀杏花。
“小莫,你後背。。。。。”蘭七凝視著少年後背那朵花苞,神色古怪又帶著些許詫異。
昨夜分明還是一個完整的花苞,今日一見,竟是開出了一片紅色的花瓣,映著白皙的肌膚,越發妖嬈。
“嗯?”花小莫歪頭,眼珠子轉了一下:“那是胎記。”
看進少年清澈如湖水的眸子裡,蘭七聳了聳眉,把那句“花可能要開了“給抹了。
隔了大半個時辰後花小莫把書扔地上,嘩啦從木桶站起來,輕喘道:“阿七,我身上好熱。”說著就拿手在自己身上亂摸,小夥伴也顫顫巍巍的昂起了頭。
蘭七聞言放下書,眼前是少年略微單薄的身子,纖細柔韌的腰肢,修長均稱的雙腿,帶著水光的白皙肌膚,日漸柔美漂亮的臉龐。
雙眸微微沉了沉,他淡欲,而非無慾。
取了布巾擦拭少年身上的水珠,搭在少年手腕上的指尖一頓,蘭七壓制著聲音裡的異樣,幽幽地道:“晚飯後你是否誤食了什麼東西?”
“我看藥簍裡放著好多野果子,就隨便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