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隨著花小莫突然開口,面前突然出現兩個男子,一灰衣,一黑衣。
“主子在城外。”
“王爺在書房。”
兩聲同樣冷硬的音調異口同聲發出,再配上兩張木訥的臉,咋一看就跟兩兄弟一樣。
花小莫嘴角抽的厲害,揮手,下一刻兩人又一同從原地消失。
“主人,您是要去城外還是書房?”南風壓低聲音詢問,話語裡透著笑意。
瞪眼過去,花小莫翻了個白眼:“哪也不去,我回屋睡覺。”說完就加快腳步離開。
可回到住處,花小莫就睡不著了,雖然身體很累,可他心裡裝著事,一躺下就是無憂那張滿是淚水的臉。
“大白,他在哪?”撩起袖子戳戳似乎永遠都睡不夠的飛蟲。
飛蟲翻了下身子,把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在等什麼。
花小莫一看這姿勢,就忍不住想捏死這隻小白蟲,他伸出食指輕輕的在飛蟲肚皮上撫摸了幾下。
見飛蟲還維持這個姿勢,花小莫雜毛了:“差不多得了,別太得寸進尺。”
其實他經常都是隨口說說,還是不能相信蟲子能聽懂他的話,但是一次次事實又擺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就像這次,飛蟲張開翅膀在他眼前飛了會就變換方向飛了出去。
打發掉跟隨的木蘭木槿,花小莫跟著飛蟲來到後院一處房間,他指指袖子,下一刻飛蟲就飛進袖中。
花小莫輕著腳步貼近,手指捅破紙窗,屋內的一切都印入眼底。
清楚研製藥物的時候不能分心,所以他只是趴窗戶那裡看了會就轉身離開。
房中拿著藥方研究的白衣男子抬眸去看窗戶那裡,墨眸閃了閃,半響才收回視線。
離開後院以後,花小莫在書房四周轉悠了好一會,看了眼天色,他一咬牙,狠下心走過去。
剛要開口說明來意,就見門口的幾個侍衛彷彿看不到自己一樣,更是邁開腳步四處走動。
花小莫愣了會,搓搓手,難道這城主府的侍衛集體眼力不好?
見那些人沒有一絲上前制止的意思,花小莫敲敲門,沒反應,他試著推了一下,門吱呀一聲開了。
簡單的就像是早就在等候他一樣。
花小莫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剛一進去就見俯首於書案上正在批閱什麼的黑衣男子。
目光從對方那張冷肅的面容上掃過,他開始打退堂鼓了,不作死就不會死,腳步偷偷往門邊挪移,卻不曾想對方突然抬頭揪住他:“進來。”
見逃不掉,花小莫只好硬著頭皮關上門,眼神飄忽不定的走了進來。
“你喜歡站著?”秦毅低沈地開口,見少年小心翼翼的縮在角落,劍眉微皺。
花小莫聞言立刻挑了離的最近的椅子坐下來,脊背挺直,雙腿合攏,儼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書房一派安寧,秦毅繼續專注的批閱摺子,花小莫已經換了好幾個姿勢了。
不知過了多久,花小莫心裡愈發焦急,他磕磕巴巴的出聲:“無。。。無憂他爹。。。。”不知是不是太過緊張,腹部輕微疼痛,他眉心蹙起一道紋路,扣緊了椅子扶手。
一直留意少年一舉一動的秦毅霍的起身,大步走過去,臉色微沉,不由分說的抱起試圖躲開的少年往裡側內室走。
花小莫渾身僵硬,跟木頭一樣不敢亂動,大抵是有更可怕的東西攪渾了他的注意力,腹部的疼痛反倒被他忽略了。
直到離開那種令人膽顫的鐵血氣息,花小莫才舒了口氣:“他爹在哪?”
秦毅把被子撫平,衝外面冷聲道:“讓仲平進來。”
知道是讓人通知府裡的大夫去了,花小莫先給自己把了脈,確保無大礙後繼續前刻的話題:“無憂一個人過會很寂寞,我雖然送了一隻兔子給他,但也取代不了某些東西。”
花小莫嚥了咽口水:“我聽說他爹在你手上,如果你讓他們父子團聚,他會感激你的。”
聽說?這件事又不是黃口小兒口中的童謠,那麼輕易聽說,秦毅目光沉了沉:“這是他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花小莫垂眼輕聲道。
接下來是長久的沈默,花小莫等了又等也沒聽到秦毅開口就以為對方是默許了,便笑呵呵的問:“那你什麼時候把他爹放了?”
“我說答應了嗎?”秦毅撩起眼皮,凝視少年那雙明眸,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