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大地將補眠進行到底。
皇太極特別不放心地問隨行的軍醫道:“她這麼貪睡,不會是身體有所不適吧,還是腹中胎兒有什麼問題?”
御醫笑著小心回道:“請皇上放心,孕婦本身就極易疲勞,多眠實屬正常現象。宸妃與腹中皇子一切安好。”
御醫退出營帳後,我丟給皇太極一個超級大白眼。他還真是喜歡杞人憂天。
他卻故意大聲感慨道:“五日後便要拔營班師了,路途顛簸,還有一段水路,屆時看你如何高枕入眠?”
不知道是不是被皇太極說中了,還是接近三四個月的懷孕期就是會害喜,我開始不停的嘔吐。吃什麼吐什麼,許多時候甚至連食物的味道都不能聞到。
有時深夜胃裡空空的,居然會突然因噁心醒來,乾嘔不止。
每次我吐得眼淚鼻涕一塌糊塗的時候,皇太極看上去都會比我更難受,他輕拍著我的後背,擔心地不停問:“要不要宣御醫?”
他這個大男人也算笨手拙腳了,作慣了主子根本不會照顧人。軍營裡能伺候的除了頡德祿全是些旗兵,很多深夜裡他都不得已必須親自為我斟茶漱口,倒水清洗。可是他一個高高在上被人服侍慣了的人,居然沒有半點不甘怨言。
他還總是會擔憂地問:“是不是很辛苦?”
然後我就特別認真地點頭,趁機灌輸思想道:“現在體會到女人和母親的偉大了吧?日後可別太忽視天下的女人了。”
他則無奈地搖搖頭,懶得理我的所謂‘涓涓教誨’。
皇太極命多爾袞,豪格,嶽託分兵繼續北走,收復未歸順之城;孔有德等則領命攻打大明的皮島。其餘大軍做過排程整頓之後,二月九日隨皇太極班師回朝。
一路上儘管顛簸辛苦,但是有皇太極悉心備至的照料,我卻也輕鬆度過。
“不出意外,明日便會抵達盛京。”皇太極傾身上塌,將我攬在懷中,若有所思地說。
我背對著他沉默了一秒鐘,然後刻意裝作開心轉身面對他,笑著說:“總算回來了!”
該面對的終歸還是避無可避。
他不確定地注視著我問:“你是真得想回來?”
“當然了,皇宮可比外面舒服多了。”我口是心非地說著。既然回宮是必需的,又何必為難他擔憂呢。
他單臂擁緊我於懷中,另一支手輕輕撫上我的腹部,我抓住他的手。很多顧慮我們心照不宣。問題雖然重重,但是我們至少還有彼此可以取暖。
二月二十八日,哲哲率後宮妃嬪,濟爾哈朗率全體朝臣出城跪接聖駕;浩浩蕩蕩的凱旋大軍迎著豔陽跨進了盛京的高牆城門。威武的號角,戰鼓中,皇太極身上耀眼的黃金鎧甲將他幻化成了戰神;此刻的他光芒萬丈,凝聚了屬於帝王的全部榮耀。
回到皇宮後,皇太極立即開朝議政,一刻不得閒。
我則首先去為哲哲行禮問安,哲哲慈祥地笑著拉過我的手說:“這一路辛苦你了,人越發消瘦了。未曾想素瑪半路害了病折回,想來你身邊一直無人侍候,日子定不好過。”
“都是奴婢該死。”素瑪聽了哲哲的話,緊張地應聲跪地。
“人有旦夕禍福,生病這種事兒哪裡左右得了。請皇后莫要怪罪,海蘭珠能得皇后如此眷顧,還有什麼辛苦可言?”我恭敬地對哲哲說。
當初素瑪逃離暨園後便失去了我的訊息,這些日子雖然她與邡步,恪蒙平安無事,想必在宮中也沒少為我擔驚受怕。也不知葉布舒可安然無恙?
“素瑪起來吧,本宮哪裡有怪罪你?少不得念及到你家主子的奔波而心疼。”哲哲說著關切的話語。
素瑪謝恩後,起身站立我身側。
“姐姐伴隨聖駕出征,凱旋而歸,此等殊榮定能彌補路途辛苦。皇后不必擔憂。”布木布泰微笑著開口。哲哲面色些許改變。
我心中嘆息,這個‘妹妹’真是好勝心強啊!我不得不為自己打圓場說:“若說對皇上盡心盡力,誰又能不以皇后馬首是瞻呢?海蘭珠哪裡來的殊榮,只不過是按照皇后的吩咐盡心服侍皇上而已。”冠冕堂皇的恭維話又豈能難得到我,以前不願斤斤計較是感覺如此小肚雞腸沒意思;卻因此在不知不覺間被動樹敵。不過,自此之後我決不會再落於弱勢。
哲哲滿意地笑了,放了我回自己宮裡休息。
“主子可真是嚇死奴婢了!還好主子與腹中的皇子都安然無事。”素瑪替我沐浴時隱忍著眼淚說。
“葉布舒可還好?”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