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錦瑟姑娘才藝雙絕,奴家輸了,且輸的心服口服。”
葉逸風嘴角的笑意更濃,目光如流波般轉過看著藍蒼雲和歐陽鑠說道:“姚黃的曲子大家都是聽過的,老三和老四以為呢?”
歐陽鑠忙豎起大拇指笑道:“二哥極少夸人的。既然二哥都掏腰包了,兄弟更是沒話說。”說著,他又摸出一張銀票來疊在那兩張銀票上。又轉頭對錦瑟說道:“你這首曲子的唱詞真是妙不可言,有吞梅嚼雪、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象,我剛才只沉浸在曲子裡,偏生這會兒只記得前面一句:紅藕香殘玉簟秋。這就很好,我說,你可不可以把後面的一併寫下來,讓咱們好好的欣賞欣賞?”
錦瑟笑道:“這倒無妨,只是四少爺您得多加點銀子。”
歐陽鑠一聽這話立刻皺眉,撅起嘴巴朝著藍蒼雲求救。
藍蒼雲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哥,其實論心計,咱們兄弟們早就對您服服帖帖了。您又何必弄這麼一出?”想讓我們掏錢給你的女人買笑臉就只說罷了,何必整這麼麻煩。
葉逸風側目看過去,藍蒼雲已經面色平靜的摸出一張銀票慢吞吞的推過去,說道:“我可沒你們那麼闊綽,我這兒只有二百兩。”說著,又極為不情願的嘟囔著:“這曲子再難得也當不了吃喝,用得著出這麼高的價兒麼?”
葉逸風卻不理他,抬手把四張銀票往錦瑟那邊一推,挑眉笑道:“拿去吧。”
錦瑟學乖了,只微笑著上前福了一福,說道:“不知道這些銀子夠不夠還大少爺的柴米油鹽帳呢?可別我剛拿過來還沒暖熱乎,又被您給奪了去了。”
葉逸風皺眉,臉上立刻閃過不悅之色。
歐陽鑠忙打圓場:“我說錦瑟,我大哥都發話了,你還叫什麼真啊?我三哥的話你還沒聽明白啊?”
錦瑟笑了笑,說道:“聽是聽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大少爺而已,這也沒辦法,他總該是一變再變,連我這個‘近身侍婢’都摸不清他的脾氣呢。”錦瑟說話的時候又專門把‘近身侍婢’四個字咬的重了一些,抬手收銀票的時候又給了葉逸風一個白眼。
葉逸風卻並不計較,只吩咐道:“取紙筆來,去把這首詞寫下來給你們四少爺拿回去好好地品鑑品鑑。回頭若是令尊查問你的書時,也好拿來搪塞一二。”
歐陽鑠被揭了短,立刻做了個鬼臉衝著錦瑟笑了笑。錦瑟亦回他一個鬼臉,轉身去那邊書案跟前坐下,取過毛筆來認認真真的將這首流傳百世的《一剪梅》寫在了紙上,然後輕輕地吹乾了墨跡,送至歐陽鑠跟前,又笑道:“四少爺,您交代的事情錦瑟可辦好了。就算您沒銀子給了,也要記得您欠了錦瑟一個人情哦!”
歐陽鑠接過那張素白的宣紙來,只展開一看,便驚訝的叫道:“這是你寫的字麼?!”
錦瑟一點也不意外,只淡淡一笑說道:“不然是誰寫的呢?”
歐陽鑠細細的看著紙上娟秀優雅的簪花小楷連聲驚歎:“哎呦呦,我的老天爺!大哥這次真是撿到寶貝了!嘖嘖這一手小字竟是比咱們紅羅公主的字還俊俏啊!了不得,了不得”
錦瑟不知這紅羅公主是誰,但屋子裡的眾人卻都十分的清楚。本朝女子並非他朝可比。並非提倡什麼無才便是德。當朝長公主紅羅層蒙先帝萬分寵愛,因從小喜歡練字,皇上便請了書畫名家入宮教授。後終成一方大家,為當朝閨閣書法之典範。
然紅顏薄命,紅羅公主只活到一十八歲,尚未出嫁便香消玉殞。她生前所書的詩詞曲賦便被先皇收進了皇室藏書閣。然也有流出宮中的只言片句卻被人一再吹捧,如今已經成了神話般的存在。
今日歐陽鑠竟把錦瑟的字跟紅羅公主相比,可謂‘語驚四座’,眾人的目光便刷的一下都聚集到他手中的那片白紙之上。
第28章 試探
葉逸風神色冷峻,目光盯著那張素箋半晌不說話,心裡確是狂喜無比。
這真是太叫人意外了——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居然有這些本事。詩詞背得好可以說她天資聰穎,頭腦好用,或者說她天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可這一手好字呢?凡是讀過書寫過字的人都知道,一手好字的練成只有靠日復一日的苦練。再聰明的孩子若不加練習,寫的字也拿不出手。
可錦瑟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怎麼可能有時間去練字,又跟誰學習練字?可以說是她母親閒暇之時苦心教導,可那樣的家庭裡她母親苦心教導她這些做什麼?倒不如教她如何做做針線活更現實一些。
心裡想的越是多,臉上便越是平